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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你刚才说什么？&rdo;好似听见他说练功什么的，这小子会武功，看不出来啊。

小乞丐差点咬住舌头，&ldo;没啊，我说……这玉石不是随便挖挖就能得到的，你呀，你一看就没好运的！&rdo;

&ldo;哼，你凭甚这样说？&rdo;盛烟不悦地挑了挑眉梢，见小乞丐苦着脸不说话算是妥协了，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继续采花。

两人忙到三更过后，盛烟才算是满意，把摊在地上江南绸四个角提起来，拢起一系。松松垮垮地拎着，唯恐花骨朵较贵，走回去时相互压着了。

&ldo;别用这种仇富的眼神看我，这是我二哥哥送来的旧长衫，我裁下来一片里子而已。&rdo;要知道盛烟原本想的是拿篮子，但挎着篮子夜行怪怪的，想了半天就去裁了片里子。他估摸着，就算没了里头一层里子，长衫照样可以穿的。

小乞丐这笑着才&ldo;哦&rdo;了一声，跳到前面去领路，&ldo;你要记得这条路怎么走，虽然弯弯绕绕多了点，但多走几次就知道了。&rdo;

点头答应着，盛烟七分小心三分忐忑地跟在后面，仔细看着四周，用心记着沿途的景象。

一路无话，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得还算是顺畅。

直到要路过一处低矮的栀子花丛时，小乞丐忽然回头捂住盛烟的嘴。

盛烟讶异地皱眉，顺着他歪脑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提着灯笼的丫鬟偷偷摸摸站在假山后，不知在和谁说话。听声音，该是个年迈的妈妈。

&ldo;唉，以后切勿再来这里了，大夫人若知晓我还接济于你，也不能容得下我。&rdo;

&ldo;易妈妈，我，我也不愿的……实在是去年家里的收成太差，弟弟又要娶亲，爹爹做长工的仅有的银子也不够使了，我又没了去处，这才斗胆求得小厮放我进来，求见您一回……&rdo;小丫头说着说着，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

&ldo;你赶紧别说了，唉……这里还有七八两银子。再多，我是没有的了！&rdo;

&ldo;多谢易妈妈！我家主子过世后，若不是您照应着，我被赶出府，算是一点出路也没有了。&rdo;听着像是跪地磕头的动静，但很快没了，应该是丫头被这妈妈拉了起来。

&ldo;你也是个苦命，怪只怪你家主子福薄死得早，对了……有件事我一直觉得蹊跷，你家主子下葬时，她的玉佩不是做了陪葬么？&rdo;

&ldo;是啊，我亲眼见的。&rdo;丫头满口肯定。

这妈妈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发憷，&ldo;阿弥陀佛，可就是奇了，前些日子里大夫人叫我过去，手上拿着的不是那枚玉佩又是何物？！&rdo;

&ldo;什么？这不可能，我真是亲眼看着它随葬埋入了土呀！&rdo;丫头的声音也慌乱起来。

&ldo;罢了罢了，改日我烧些钱元宝给你家主子，你每逢清明忌日也不要忘了！&rdo;她惴惴不安地嘱咐道。

接着，她们说话的声音渐渐放低，再过了半刻就两相散去了。

见她们走了，盛烟才跟着小乞丐回到了自己房中，心事重重地睡下，一晚上帮小乞丐盖了好几次被子。也不知是不是他正在长身体，踢被子踢得厉害。

盛烟掖被子时多看了他酣睡的脸庞几眼，觉得他的脸这几天似乎白了很多，衣服也换了件干净了些的，不知是何故。

胡思乱想直到天亮，盛烟把朝食分了小乞丐一半，让他藏起来慢慢吃，自己便带着杏儿和馨儿往琼学馆去了。打听了一下六哥哥是否还为丢了东西而生气，两个书童都说已经消气了，不过还张罗着在寻，盛烟略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翻到他房里来，整个朱栾院随他任意折腾。

午膳后，盛烟又和龙碧升私会，张嘴就问蔷薇水的制法。

龙碧升迟疑地想了想，摆弄着腰带上的锦香囊对他说：&ldo;说起来，《普泽香谱》上下两册里都未记载蔷薇水的制法，据说大食国对此是秘而不传的，爹爹尝试过多次，但也未尝试得出。做出来的味道，仍然与真正的蔷薇水相差不少。&rdo;

这话顿时犹如一盆冰水，从盛烟头顶醍醐浇下。

他居然妄想自己能做出蔷薇水，实在是自不量力呀。

然而，龙碧升的后一句话又勾起了他的希望。&ldo;不过，若要做出极为相近的味道，却不是不可能的。&rdo;

第十五章

说起蔷薇，龙家是最先启用蔷薇花来做熏花香丸的制香世家，配以蔷薇入味的香丸，香味不但持久不衰，而且余味渺远，宫中的妃子与娘娘最喜此类味道，有时还用作账中香。天翔朝二十八年时，皇帝新加封的贵妃是江南人，最为推崇一种红蔷丸，便是龙家当年制出的新品。这位贵妃终日用蔷薇香味的香丸熏衣、熏被，又精于焚香，因而常年赢得圣宠。那年的龙家因此得到了不少金银赏赐，大食作为贡品奉上的蔷薇水也被龙家大老爷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