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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虽早料到今日一定会到来，今日听得公公亲口说了出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给蓉儿配了小，我以后的日子便注定了孤单。既然蓉儿与我做不成事，还不天天与那小的厮混在一处?我那张床从此便是一人独守了。这虽无奈何，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我身上这块家传的玉珮，不是形如虚物了吗?

&ldo;老爷!与夫配小，媳妇不敢违拗，公公婆婆做主就是了。只是我这腰里的玉珮，再带着也不像了。不如还请公公婆婆自收了，等配了小，再给她带上吧。&rdo;说罢，我就开始解那玉珮。

公公惊道：&ldo;媳妇，这如何使得!与蓉儿配小，断不是废你这个长孙媳妇，且是为了传宗接代，袭那祖宗的恩荫世爵，这是祖训家规。如不是这样，公公婆婆岂能如此伤你的心?你长房里为大，玉珮也永是你的。万望媳妇莫要想多了，伤了心，也伤了身子。等那小的生下一儿半女的，你抱到长房去养了就是……&rdo;

公公的话未落音，只听得身边的贾蓉喘息如牛，扑通便跪在公婆面前，面孔涨得酱红，哭天抢地，行为煞是怪异。不光是我吓坏了，公公婆婆也吓得目瞪口呆。

只听贾蓉哭喊道：&ldo;老爷，太太，儿不要配什么小。我年龄尚幼，只也不争这一时。如强逼了来，儿便剃发出家，从此参禅打坐去便了!&rdo;

婆婆唬得浑身直抖，忙拉贾蓉起来道：&ldo;我儿且莫说这样混账话，我与老爷也是见你总去那外头胡混，不光与你自身不好，也坏府里的名声。不过多叫媒里去访了正经人家，与你找个比那小戏子更齐整端庄的，收来屋里，不是好吗?&rdo;

公公亦骂道：&ldo;孽障!咱家三代单传，你能说出当和尚的话，不说有这么好的媳妇，单只你有父有母在彼，足见眼里是没有这个家了!&rdo;

贾蓉只是趴在婆婆怀里哭个不休，看是配小果然伤了他的自尊了。公公婆婆哪里晓得，贾蓉在外面找了几个小戏子肚子都没动静?贾蓉定是害怕配了小的，她那肚子一般这样，自己不会生育的短处露了出来。一个宁府三代单传的长孙，不能生育的罪名，可是容易担当的?

因我劝公婆道：&ldo;老爷，太太，既是他自己不要，不如先搁下。硬是配了小的，他不与人家亲近，也枉自辜负了那女子。倒不如听了他的，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说?&rdo;

&ldo;既是媳妇为那孽障求情，也就先罢了!只是蓉儿你可听好了，你今年一十六岁，今再许你晃荡两年，到时候，配不配小的，可就由不得你了!今日之后，若再提出家一事，先打死了再处，也好向祖宗交代!&rdo;公公气得声音都发颤了。

婆婆道：&ldo;也罢，既是你不想纳妾，可见对你媳妇还有心。以后切莫再出去混了，好好在家伴着你媳妇。现在还小，一两年长得大些，指不定就能让你媳妇养出个一男半女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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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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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吃了夜饭，二人无事，便早睡下了。

贾蓉又钻进我的锦被，猫儿一样蜷在我怀里。他已经猫儿一样在我怀里蜷一春了，今夜显得格外胆怯。

&ldo;姐姐，你可知我害怕甚的来?&rdo;他轻声问道。

&ldo;蓉儿，你亦可知我害怕甚的来?&rdo;我紧抱住他，接着问道。

&ldo;怕老爷太太给我配小?&rdo;

&ldo;你亦最怕老爷太太给你配小?你怕那小的也生不出一男半女来，你不便做人了?&rdo;

&ldo;正是!姐姐是怕老爷太太给我配了小，你这床就从此冷衾寒枕了吗?&rdo;

&ldo;正是!到时候，我在这宁府里的命，就跟婆婆的一样了!&rdo;

&ldo;姐姐，既是咱们二人怕的俱是这配小，要是老爷再提这事，你就闹开去。老爷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定会依你，咱俩这辈子都能守在一张床上了!&rdo;

&ldo;蓉儿，两人守着一张床容易，老爷太太担忧的却是那传宗接代的大事!便是守上一辈子，守不出一儿半女，也自枉然!&rdo;

&ldo;姐姐，初与那小戏子欢爱，尚觉新鲜，流连忘返时，亦愧疚不能给姐姐云雨之欢。这么些时候过去了，那男女之事经得多了，也觉稀松平常。只小戏子们肚子不见动静，我这心里就发毛……做梦都想姐姐的肚子哪日能吹气儿似的大起来，也好让我在这两府里有面皮做男人!&rdo;他说罢，竟把头藏在我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ldo;唉，莫要苦自己了，只怪咱俩这不济的命呀……&rdo;我紧抱住他，也哭成了泪人儿。

不知哭了几时，那蓉儿忽地从我怀里坐起来，把我整个儿抱住，双眼瞪得铜铃一般，那睫毛上还挂着泪儿，大声道：&ldo;姐姐，我求你一桩事，你须得答应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知如何过得，只好去当和尚了!&rdo;

我的身子被他的胳膊箍得生疼，要挣也挣不开，急道：&ldo;蓉儿，你倒是先说，要我答应何事?要是那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我如何能先答应下来?&rdo;

&ldo;姐姐为了咱二人的前程，就先应了下来吧!&rdo;他的脸涨成了酱红。

&ldo;你倒是先说什么事吧!&rdo;

&ldo;姐姐，若依我，让这两府里无话可说，须先得让你的肚子大起来!&rdo;

&ldo;你莫不是痴了?你我既已做不成事，我的肚子如何能大得起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