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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楼对面一家酒楼的雅间里,有人齐聚一堂。
郭师,当日林中的灰袍人,李恪,甄逸。
除了孙家之人,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尽皆在此。
此刻几人正靠在窗前看着不远处那几个撑伞前行的年轻人。
这场最初不过是对许望的大考,没想到不止过程令人意外,便是结果也是出人意料。
李恪持杯而笑,他望向身边的灰袍人,“二掌柜,连我要收个学生你们都要来抢,天诛也管的太多了。”
那个灰袍人正是天诛的二掌柜。
灰袍人只是笑了笑,那张灰袍之下是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天诛之中,大掌柜和二掌柜皆是佩戴青铜面具,厉鬼狰狞,如自地狱来。
二掌柜嗓音嘶哑,“许望此人早已在我们天诛的观察之中,反倒是丞相大人横插一脚,不知是何用意?”
大秦之中,除了当今秦帝,唯有天诛三位掌柜才敢如此和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如此言语。
李恪也不着恼,他只是看着窗外的那几个年轻人有些出神。
他笑了起来,忽然说起一件旧事,“当年我初入东都之时,当时的吕丞相权势通天,加上陛下当时刚刚亲政,凡政务皆决于丞相。”
“我当时初入东都,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楞头小子。”
甄逸笑道:“不错,当年你还是一副书生气,动不动说什么重振朝纲,平定天下。整日里板着着脸,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你几百贯。”
李恪摸了摸鼻子,朝堂之上一向威严持重的大秦丞相破天荒的脸上有了一丝羞涩意。
“没办法,这个世道终归要给年轻人一些少年张狂的机会才是。”
郭师也是笑道:“我记得当年李相当时还是白身,却越级向陛下提出了谏逐客令。当时可是震动大秦,当时的吕相可是把李相视为眼中钉。”
李恪点了点头,“所以当年吕相也曾为我设下了一个如今日这般的杀局,也是一个雨夜,也是一场鸿门宴。”
郭师有些好奇,当时他不在东都城中,只是后来返回东都城时听人说起过那场杀局的惊险之处。
当时的吕相在东都城中一手遮天,按理说来李恪一个文弱书生绝无幸理才是。可事实却是他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自此之后步步登高,位极人臣。
二掌柜笑道:“这般风光时刻,自然还是要让丞相大人自己来讲才是。”
因为那不只是李恪的荣光,也是天诛的荣光。
李恪大笑,“因为当年为那个文弱书生撑伞的是当年的雍王而今的大秦帝王,站在他身后的是而今的天诛的大掌柜还有而今的秦军之胆白信。”
谁能想到当年雨夜之中那几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仅仅用了两年便击败了当时权势至极,不可一世的大秦吕相。
多年以后,他们倾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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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里,朝清秋几人踏雨而行。
前面不远就是凤凰楼,他却缓缓停下,转过身来,望着身侧小巷中的那个汉子。
汉子未曾打伞,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淋头,自头到脚,宛如一只落汤鸡。
可此人身上却没有半分落寞的神色,反倒是嘴里哼着一只小调子,欢快且轻扬,在这个杀机四溢的雨夜里,格外的诡异。
汉子自然是孙平,他刻意在此“待客”。
朝清秋道:“不拦我们?”
孙平咧咧嘴,“拦你们是孙家人的事,我已经不姓孙了,而且我也拦不住你们。我只想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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