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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是吗？&rdo;芮雪对此倒有些摸不着头脑，&ldo;老夫人为何这么说？二姐是什么时候进入甘家的？&rdo;

&ldo;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还是去年年初进入甘家的。&rdo;二太太正好走在台阶上，透过小门，看到彩绫正端着盘子，可能是到后面房里去。

&ldo;原来二姐见过大太太，大太太漂亮吗？&rdo;

&ldo;还不如我呢，更别说跟妹妹比了。&rdo;二太太完全一副鄙夷的样子。

&ldo;是吗？&rdo;芮雪倒有些吃惊，本以为大太太作为元配，应该温柔贤淑端庄漂亮，孰料不然。

&ldo;那是当然，要不然少爷怎么会嫌弃她，老夫人也不喜欢呢？&rdo;二太太对此似乎很得意。

&ldo;那为什么大太太的房间还留着呢？&rdo;

&ldo;要是依着老夫人，早就把那个房子腾出来给别人住了。&rdo;二太太嘴里的那个&ldo;别人&rdo;也许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所以她格外强调这两个字，&ldo;可是少爷不让，他有时候还要回来住的，他说他这个地方住习惯了，我那里他都不习惯呢。&rdo;

&ldo;那少爷为什么嫌弃大太太呢？&rdo;

&ldo;那也是他自己说的嘛。他在我的枕头上就说过，在你那里没说？&rdo;二太太笑看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至于少爷是否说过这话，芮雪都不敢肯定，因为二太太看上去很不喜欢大太太。

&ldo;少爷最近还回来住吗？&rdo;芮雪不回答，倒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当时情景太过诡异，此时想起来，纵然阳光明媚，可芮雪还是打了个寒噤，兀自觉得心有余悸。

二太太瞟了她一眼：&ldo;最近没在你那里住吗？他只是偶尔才回我那里的。妹妹，你们新婚，我自然体谅。&rdo;

芮雪站住：&ldo;姐姐你是说，少爷并不经常在你那里住？&rdo;

二太太也站住，很奇怪的望着她：&ldo;对啊，难道不是在你那里？&rdo;

芮雪从台阶上下来，喃喃的自言自语：难道，会是他？为什么？他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ldo;妹妹，你说什么？谁不喜欢谁呀？&rdo;二太太很认真的瞅着她，显然被她弄糊涂了。

芮雪脸一红：&ldo;没有，我胡思乱想呢。二姐，我们去看看大太太的屋子吧。平时有人住吗？&rdo;

二太太很疑惑地斜了她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够奇怪：&ldo;怎么会呢？自从大太太失踪之后，这间房子一直空着，怎么会有人住？&rdo;

&ldo;有时候呢？&rdo;芮雪不敢看二太太，眼睛正对着那间房子，&ldo;譬如昨天晚上。&rdo;

&ldo;昨晚也不应该有吧？少爷倒是没在我那里，老实说，是不是在你那里呀？&rdo;二太太故意装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ldo;没有，只有我和小柳儿。自己一个人睡觉总觉得不踏实，我让小柳儿临时搭了一个铺，晚上正好陪我。&rdo;

&ldo;奇怪，那少爷在哪里睡的？&rdo;二太太低头沉思一会，又问她，&ldo;你早晨没看见少爷吗？&rdo;

&ldo;看见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从你那里来的呢。&rdo;芮雪仔细回忆，却记不起当时少爷从何而来。

&ldo;哼！等我审审彩绫这小蹄子。&rdo;二太太气呼呼地说。

&ldo;她不是不能说话吗？&rdo;芮雪见过那丫头，见了人就低着头，等别人过去，她就像一阵风一样，转眼没了踪影。这个丫头，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活在别人的啧啧叹息声中。

&ldo;是有必要审审这个丫头。&rdo;芮雪心中也如是想。

二人信步走来，到了房前。门虚掩着，二太太很机警地看看四周，见没有人，遂上前推开门，很迅速地闪进去。等芮雪进来，示意她关上门。

门窗都很干净，虽陈旧但却纤尘不染，桌子杌子表面也同样光洁。可以看出，伺候这间房子的人是很用心地在做事情。二太太不说话，芮雪也很用心地看着。这间房子其实和自己的那间差不多，平淡无奇。只是那个婴儿床，放在那里，看上去的感觉是怪怪的。二太太凑巧也看见了，她在看芮雪，芮雪正巧也看她，二人目光相对，都微微点头。芮雪想：这个小床，谁还敢用呢？

&ldo;听说，少爷还在这个小床上睡过呢。&rdo;二太太欣赏着那个小床，这是个很精巧的小床，两头钉着半尺长的床头，左右两侧皆有挡板，防止孩子掉下来。中间是整块木板，四根床腿还雕刻着花纹，都是苍松翠柏，绿竹红梅。以其四季常青来祈祷孩子身体健康。芮雪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个男孩从小床上坐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她吃了一惊，赶紧缩到二太太的身后，再仔细看小床时，哪有什么小孩？依然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到小床上。有一种淡淡的如烟似雾的东西在那里升腾流转，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ldo;走吧。&rdo;芮雪拉着二太太的手，想去里屋。可走到门帘前，她又站住，让二太太先进去。二太太不疑有他，顺手掀起门帘，走了进去。芮雪紧跟着走进去。

房间里依然有些暗，但却能清楚地辨别房间里的东西，芮雪顾不上看梳妆台，直接去看大床。帷幔低垂，确实有一种神秘色彩。她一颗心怦怦直跳，昨晚的情景如在眼前。

芮雪想：&ldo;昨晚由于事出突然，我记得自己是突然离开的，那帐子应该还挂在那里才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