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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省试考完没几天，就放了榜，金志扬榜上有名，紧接着的殿试上，又中了二甲第二十七名，赐了进士出身。金家和古家一片喜气洋洋，古云姗急急的差人往台州府报着喜信，金家和古家满府派了赏钱。古云姗过来，和李老夫人、周夫人商量着，在南北讲堂巷金宅和古家，连请了几天戏酒，古家也不将将安静了小半个月，就又热闹非凡起来，李小暖只忙得手脚不闲。汝南王府和景王府都差人往古家送了贺礼过来，程恪又单请了金志扬，在德福楼庆贺，中间，景王也凑巧过来，和金志扬说了半天话。晚上回来，金志扬就悄悄和古云姗商量着，是先外放好，还是先从京官做起好，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隔天一大早就一起赶到了古家，找李老夫人讨了主意，金志扬又写了信，八百里加急问了祖父的意思，才拿定了主意，先外放，从地方官做起。没多长时候，金志扬就点了京西南路唐州府长青县县令，只等古云欢婚事过后，就启程赴任。从初春起，京西南路大旱，省试过后没几天，周景然和程恪就领了赈济和灾后劝农的差使，忙着和户部计算赈济银子，寻找积年老农询问农事，和吏部讨要人手，找工部商量打井和水利上的事，一时忙得片刻不得闲。两人商量着，上了折子，准备等五月里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过后，就赶往京西面路，坐镇指挥着赈济和灾后劝农的事去。四月末，傍晚时分，程恪和周景然从疲惫的户部出来，骑着马到了西大直街街口，程恪勒住马，看着周景然说道：&ldo;我得去趟西大直街越秀斋，下个月祖母生辰，给她挑件新鲜样的礼物去。&rdo;周景然轻轻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ldo;你不说，这事我真是忘得干干净净了。老太妃的生辰礼，我还没准备呢，一起去看看吧。&rdo;&ldo;哪里要你准备的，你府里有王妃，这样的人情往来，王妃自然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哪里要你再cao着心、亲自去选什么礼物的？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今天一天也累得很了。&rdo;程恪急忙劝着周景然，周景然转过头，挑着眉梢看着程恪，狐疑起来，&ldo;往常里，碰到买东西这种事，你巴不得我给你掌掌眼，我就是再不想去，你也得拖着我去，今天怎么反常起来？反常既为妖啊，你想做什么？&rdo;程恪紧紧抿着嘴，只不理他，周景然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程恪的肩膀说道：&ldo;走吧，哥陪你一起去。&rdo;程恪皱着眉头，只好和周景然一起，往西大直街越秀斋过去了。两人在越秀斋后门下了马，掌柜得了信，急急的迎了出来，堆着满脸笑容，躬着身子引着两人进了后院花厅。&ldo;最近有什么好东西？&rdo;周景然微笑着问道，掌柜躬着身子，恭敬的答道：&ldo;还真有几件好东西，有一对从西边刚刚送到的琉璃瓶，半人多高，流光溢彩，正正好，又是百子捧寿的花样，还有件翡翠大雕件，也是极好的东西，是花开富贵的式样，还有件……&rdo;&ldo;让人拿过来看看。&rdo;程恪不耐烦的打断了掌柜的话，掌柜忙笑着答应着：&ldo;是是是，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两位爷稍候，这就抬过来。&rdo;不大会儿，掌柜就指挥着十来个伙计，小心翼翼的抬着对琉璃瓶、一件花开富贵翡翠大雕件，还有其它五六件古玩摆件，摆在了花厅里。周景然一件件仔细看着，挑剔着，转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程恪，笑眯眯的问道：&ldo;我看这几件，件件都不错，你看中了哪件了？&rdo;程恪目光扫过几样东西，指着那对琉璃瓶说道：&ldo;就这个吧，祖母喜欢这样通透的东西，摆在小佛堂里也合适。&rdo;周景然连连点着头，&ldo;我也觉得这件好，你既定了这件，我就要那件羊脂玉观音吧，老太妃也必定喜欢的。&rdo;&ldo;嗯。&rdo;程恪点头应承着，掌柜眉开眼笑的报了价，急忙吩咐伙计小心着将两件东西送到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去。周景然站起身，伸了伸懒腰，&ldo;走吧，真是乏透了。&rdo;程恪坐着没动，看着周景然，有些不自在的说道：&ldo;你先回去，我再看看别的东西。&rdo;周景然眯起眼睛，盯着程恪看了半晌，笑了起来，转头吩咐着掌柜，&ldo;去，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首饰都拿过来，还有还有，有什么珍本古籍的，也统统拿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