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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辰:“……”
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可说什么好?
只是,莫名地,季安辰心里忽然有种满足的情绪,仿佛这世间,若有这样一个人挂念着他,守候着他,他便什么都不缺了。
自记事起,他就极少见到母亲,顶多逢年过节时在宫宴上见一见,就这还不是每次都能见着,因为母亲身份低微,不得父皇宠爱,有些宫宴,父皇甚至都不让人去请母亲参与。
虽他名义上是被养在寿康宫太后膝下,实际上不得宣召,他也不可擅自进入太后寝宫,经常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太后一面,偶尔见着了,也只是一脸严肃威重地问他功课而已。
父皇最爱大哥和六弟,除此之外便最疼爱三哥,极少会想起他还有季安辰这么个儿子。
所以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也从未体验过祖母的温情。
若说这世上除了两个侍女之外,还有人对他有些许疼爱的话,那便是姑母福安长公主了。
只是姑母多在宫外公主府,只偶尔入宫来给太后请安时,会召他来说话,偶尔,姑母也会接他到公主府玩儿,但也顶多只是暂住,并不能常留。
但每次姑母入宫,或去公主府玩儿,都是季安辰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姑母会摸着他的小脑袋教他读书,会对他笑,会亲自替他梳发。甚至三、四岁时,姑母还曾抱过他。
所以今日听了虞琬宁的这番话,季安辰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涨得满满的。
于是便也正色道:“你我年岁不大,将来的事天知道会有多少变数,尤其我身为皇子,将来终身之事如何安排,全在父皇母后一念之间,由不得自己做主,此时若说承诺什么,不免有信口开河之嫌,但有一点我能保证,便是在婚事定下之前,绝不纳妾。”
听了季安辰的话,虞琬宁不由地在心底暗自笑了一下,说起来,也是自己太心急了些。
自己是重生一世的人,可人家季安辰并没有,如今还只是个小小少年呢,能承诺至此,已是难得了。
而且不在没把握的情况下瞎许诺,可见季安辰重言重诺,不是个信口开河的轻薄之人。
对呀,这就是他虞琬宁的夫君,世上最好的男儿。
“你既这样说,我可记住了。”
虞琬宁轻笑着道:“若有朝一日,你背信弃诺,看我如何收拾你。”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年少夫妻的闺房嬉笑这语。
只不过虞琬宁上一世与季安辰近十年夫妻,时常顽笑,所以说得极为顺口,一时竟未觉着违和。
季安辰听了,倒是笑了起来,戏谑地问道:“如你这般,倘若我当真在父皇母后的指婚下迎娶了旁人,你便如何?难道你还能入宫抢亲不成?”
在他看来,皇命不可违,倘若当真自己与虞琬宁无力扭转,那时又当如何?单凭她一个女儿家之力,又如何能与天家旨意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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