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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他说:“宋婵,你别不要我。”
宋婵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明亮,宋婵看见床边的江之遥,很快抗拒地偏过头去,只听检查的医生说话。她望着床头的吊瓶还在滴液,听完医嘱后只点点头,问:“我多久能出院?”
医生愣了愣,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你的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其他外伤已经好全,不久就可以出院了,不用着急。”
江之遥握住她平放在病床上的手,安慰道:“我们可以再住几天,省赛还早,不用这么用功,身体最重要。”
宋婵用力抽出手,终于看向她,表情不虞:“你不是去茶州了吗?回来做什么,继续扮演假惺惺的母女情吗?”
江之遥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眼角很快红了,半天才说:“你想起来了……”
为什么都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宋婵一时只觉得头疼,不想再看她的模样,于是把头转向一边后闭眼休息。
“小婵……”
“别这么叫我。”她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我觉得恶心。”
“你可以回去了。”
医生缄默地关上房门,像是见惯这种私立医院里常有的事,很快他便看见那个漂亮憔悴的女人从病房里捂脸而出,背对着墙壁滑坐在地上默声哭了起来。
拿着记录板的医生摇了摇头,继续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陆向珩收到江之遥信息的时候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宋婵也去前台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她让他去接她回家。
直到站在病房前时,陆向珩在敲门的前一秒犹豫了,站在门口许久没能进去。
最后是宋婵发现门口有人,问是不是他后,他才推开病房的门,得以看见病床上憔悴的她。
脆弱的,和许久前的记忆相重迭,她带着病容,眼里并没有光,看着他推开房门,嘴边扯出一抹笑,说:“哥,我错了,你别离开我。”
陆向珩没有说话,伸手合上了身后的病房门。
“是这样的,既然她之前出现过撞击丧失记忆的情况,那这次的撞击也很有可能导致记忆的错位。我们还需要多观察几天,建议是静养,尽量别触动病人情绪。”
陆向珩站在江之遥身后问道:“记忆有恢复的可能吗?”
医生看了看检查单,犹豫地说道:“我们不能保证,但目前看来情况并不是很不乐观,至少她之前失去的记忆恢复了不是吗?”
“不……不该是的,这样……”江之遥坐在椅子上突然激动起来,却被陆向珩安抚地按住肩膀。
他及时打断了她:“之遥阿姨。”
江之遥猛然晃过神来看见他令人心安的笑容。
回到病房时,宋婵睡着了,他走之前让她吃了医生开的新药,很快在药物的镇定作用下沉沉地睡过去。
期间季佳泽来过一次,陆向珩示意他嘘声,小声地从看护椅上起身和他去了医院天台。
季佳泽看上去感冒有些严重,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眶几乎红透,和他平时比起来简直有些狼狈,平时懒散的声线此刻有些沙哑不清,再也不见当初见面时的任何从容,上来就质问道:“你在之前的治疗里动了手脚。”
“不用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联系了医生不错,但没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是在满足她恢复记忆的愿望而已,你不也看了那些治疗方案吗?”陆向珩站在栏杆旁,语气平和,嘴角甚至没收起一路上对着医生护士的礼节性微笑。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季佳泽声音里带着极力遏制地愤怒,长时间的睡眠匮乏让他完整地问出一句长话都很困难:“让她想起那些不快的记忆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不用说这么难听,也不用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和宋婵从小开始待的时间比你长得多,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陆向珩收起嘴边礼貌的笑,敛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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