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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棠薇把手指放在唇瓣上，嘘了声：&ldo;轻点，你应该不想你的主人醒来，然后看到自家养了几年的猫成精了，会说话吧?&rdo;

&ldo;那样是不是会吓坏她?你说，我说的对吗?&rdo;

它气愤，淡粉色的鼻孔一伸一缩，它的毛发也随之律动，棠薇在空中吹了口气，说：&ldo;乌雁，移个地，咱们聊聊?&rdo;

黑猫的翠绿眼缩了下，它歪头舔了舔毛发，转身自顾自往前走，留了个猫臀给他们。

&lso;乌雁&rso;带他们来到了荀府后山，后山内无人，只有蛇虫鸟蚁，它们窸窣蠕动声;鬼鸮在树上唔唔叫着，声音宛如吹哀鸣笛，每隔几分钟来一次;给这后山平添了几笔恐怖阴森，&lso;乌雁&rso;带他们走到了后山的一座小凉亭，小凉亭有些废弃了，全是落叶和鸟屎，还有些蜘蛛网;随之，乌雁幻化为原形，他是鬼，走路不点地，带点飘，他转而直问，那绿眼逼咄，带着股阴气：&ldo;你怎知，我是乌雁。&rdo;

棠薇不急不缓的挑了个石墩子，墩子上带着几片黄落叶，她笑着把黄叶掸掉，斯文的坐下，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撑脑袋调趣道：&ldo;王爷你说，这时要是来杯茶，是不是很有诗意?&rdo;

袁徽也坐下，他转扳指反问：&ldo;薇儿不觉得有些阴森吗?&rdo;

棠薇手指跟着鬼鸮的叫声，掐点着节拍：&ldo;不觉得，我只觉得，挺唯美、空灵的。&rdo;

&lso;啪嗒&rso;一声，只见桌上横空出现一盏茶，两只青花瓷杯子;一道声音响起：&ldo;满意吗?&rdo;

棠薇不着急回复，她很淡定的拿起茶壶，先是自己斟了杯，再给袁徽倒了杯，她细品了下，点头用吴语讲：&ldo;蛮好够。&rdo;（译：蛮好的）

三人一人坐一个石墩子，棠薇把茶杯放下，慢说：&ldo;你是乌雁，这不难猜。为什么知道你是谁?主要是你那个故事，讲的太感人了。&rdo;

棠薇笑嘻嘻看他：&ldo;鹭是谁，不难猜，从你的故事，你和谁亲开始，就知道，鹭是弥鹭;雁么是你乌雁;我既要查你是谁，当然要从弥鹭下手;你说的那故事，弥鹭三嫁，这第一嫁，竹马，也就是你死了;第二嫁，那男子死了;第三嫁，那花花公子也死了。

你说雁和鹭时，眼神是哀伤的;你说到后继人时，眼神是带着快感的恨意。你说说，你奇不奇怪?嗯?&rdo;

乌雁垂拳，舔了下毛发，开口道：&ldo;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我就是乌雁。&rdo;

棠薇又为自己斟了杯茶，茶水冒着白浊热气，她吹了吹，眼皮半耷，漫不经心道：&ldo;那你还说，你没杀过人。&rdo;

&ldo;我杀的没错!那是他们活该!&rdo;他说的很着急，绿眼一片冰凉，像是一滩诱人死水;他的恨意很深，周遭的温度也随着他的变化降下了。

棠薇两手捧茶杯，袁徽插口道，他问：&ldo;那弥鹭她娘呢?&rdo;

乌雁摇头，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袁徽趁机把他高大的身躯往乌雁那方挨，带着重压迫，乌雁不知是怕他身上之气还是做贼心虚了，往后躲了躲。

袁徽确定说：&ldo;她娘是你杀的。&rdo;

棠薇拿茶杯的手一顿。这下，她不明了。那日给袁徽讲过乌雁说的故事，讲了个大概，可乌雁都没说过这些，他怎知?棠薇摩擦杯沿，这下得仔细听讲了。只见乌雁吼袁徽，绿眼惊起波澜：&ldo;我没有!&rdo;

袁徽坐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像是操控全场：&ldo;夜猫儿，哦不，乌雁，本王现在就来给你推推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应弥鹭她娘不死便会给弥鹭制造一系列的再嫁，你为此愤怒，不想弥鹭做自己不爱的东西，于是你杀死了她娘。

你说我说的对吗?&rdo;

&ldo;我没有!没有!&rdo;他不想听，绿眼黯然飘忽的。

袁徽趁热打铁继续道：&ldo;乌雁，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本应重新投胎的，可你却杀害了三条人命，同时，你也毁了弥鹭。&rdo;

袁徽在石桌敲了三下，发出清脆的&lso;哒哒哒&rso;声，听在乌雁心里，像是警钟敲响，又像是突然一棒头打在脑门。

袁徽说：&ldo;你与弥鹭已经缘尽了。&rdo;

&ldo;胡说!你胡说!&rdo;乌雁很生气，他的嘴张开、张大，露出两颗尖牙，他不断地晃头，眼里狰狞一片。

棠薇心里警钟敲响，周遭的温度在降下去，他的能量也在变大，味道也在变浓，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棠薇喊：&ldo;乌雁!&rdo;喊他的同时，棠薇也做好了准备，一旦乌雁真的动手，她会直接手刃。

袁徽维持一开始的姿势，他抨击他的软肋，扼住他的颈动脉般：&ldo;一旦你出手，今日你将灰飞，没有再生，也没有再生缘，更没有弥鹭。&rdo;

话落几秒后，乌雁成功的平静下来，但他口中却在低喃：&ldo;她是我的……&rdo;

棠薇趁机攻势，夫妻二人强强联手：&ldo;乌雁，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太极端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弥鹭，弥鹭会过的更好。更何况，你已经死了，你要明白，你已经死了，&rdo;棠薇把后面的&lso;死了&rso;几个字咬重。

&ldo;我是在保护她!保护她!你懂吗!?&rdo;他反驳，使劲摇头，一头苍白发随之在空中飘舞，像是个疯子。

棠薇顺势说道：&ldo;那好，你说你是在保护她，可你已经逝去几年了，在她心里，你已经不在了，你最好的保护应该是在天之灵，并非是消灭她身边的良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