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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令人寒心（第1页）

“不是我，是你的宝贝儿子欠了别人的债！”林桑瓷心如刀割，哪怕被母亲怨怼怒骂过无数次，仍心存侥幸，但一次次的区别对待还是让他看清了，无论他是优异或是平凡，在她眼中都比不上她娇贵的小儿子。

曾经他以为，beta是原罪，在母亲心里面，他永远比不上身为omega的林晖。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只要他是他，就不会在母亲那里得到爱。

“八百六十万，”林桑瓷艰涩的吐出几个数字，眼眸含雾，“你宝贝儿子欠的债，就你来偿还吧。”

那时母亲惨白的脸，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回忆被叮咚一声，公交站点的播报声音打断。

他眼里涌起了水雾，模糊了视线。他用手背抹掉，下了车。

到家刚推开门，就嗅到了一股饭菜香，这个孤苦的女人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房间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圆桌中央放着一条色泽鲜香的鲤鱼，热气腾腾，还有几道家常菜。

“小瓷回来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张素琴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忙乎着，“我做了你爱吃的鱼。”

……

“自从你去上大学，我们母子俩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张素琴有些拘谨，像是太久不与儿子交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挑出鱼刺，把一小块白嫩的肉放到林桑瓷饭碗里。

他看着满满的白米饭，心底泛酸，母亲察觉到对自己的忽视，专门为他做的饭菜，是多么难得。哪怕饭桌上不是他爱吃的菜，久违的母爱也让他无法不动容。

一时间眼眶湿润，捏着筷子的指节都因压制住哭意而泛着白。

在他小时候，父亲工作到很晚才回，但是三个人一起生活，不富裕的家庭充足而幸福。后来林晖出生，父亲却因为意外去世，母亲在繁重的工作之下，愈见苍老，但她仍会哄着林晖给他讲睡前故事，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因为林晖是omega，珍贵的omega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是值得呵护的。

一顿饭吃的沉默寡言，林桑瓷默不作声的咀嚼着，时间都延长缓慢了起来。

林桑瓷将最后一口咽下，停下动作，把筷子整齐地放在碗边，“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张素琴挂着笑颜的脸有些僵硬，因为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omega气味，只是林桑瓷闻不到。

“小晖…他又欠了五百万，你是他的哥哥，一定要救他，他已经知道错了，”张素琴有些激动，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抚上他的手背，急切道，“小晖说对方是穷凶极恶的人，要把他送到…那种地方挣钱，他一个omega，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小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筹到钱？”

“他说他错了改了，却一次又一次去赌，母亲你这是纵容，你会毁了他！那不是几千块钱，是几百万，我去哪儿筹钱？”

张素琴面容复杂，像是在挣扎着，睨着他的眼睛哀求而焦躁，“小言，你一定要救你弟弟…那种地方你是个beta你没关系，但你弟弟他不可以……”

轰的一声，林桑瓷如遭雷劈，他如何也想不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她的一言一词像是锋利的刀劈头盖脸地朝他砸过来，疼得他四肢发冷，心脏骤停。

这一刻，他心底涌现出一股恨意，凌迟着他的身体。他因愤恨嘴唇发颤，快速缩回了手，却失手间碰到了碗，碗筷滚掉地上“嘭”地一声砸了个粉碎。

“…小瓷，我不是……”张素琴意识到失言，紧张地想辩解，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林桑瓷只觉得荒谬。

她还以为他们还能继续维持着舐犊情深吗？她下意识吐出的话那么无辜，却能让他万劫不复！

林桑瓷头皮发麻，一时间脑子很乱，连来之前计划的事都几乎忘得干干净净。

林晖……对，他还有问题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