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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我不这么想，&rdo;汤姆说。&ldo;你怎么都要离开这里的，因为你担心妻子和孩子。你想说服我们因为你想找人做伴一起上路。&rdo;

克雷吐出一口闷气。&ldo;是啊，我想找人做伴，但那并不是我想说服你们离开的原因。浓烟的味道越来越重，可是大家还记得上一次听到警报声是什么时候吗？&rdo;

没有人回答。

&ldo;我并不这样想，&rdo;克雷继续说。&ldo;我并不认为波士顿城里情况在好转，我从没这么想过。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如果真的是由于手机‐‐&rdo;

&ldo;她想给爸爸留个口信，&rdo;爱丽丝突然开口，语速很快，仿佛要和记忆赛跑，在自己忘却之前把每个字都抢着说出来。&ldo;她只是想确认爸爸把干洗店里的衣服拿回来了，因为她想穿那件黄色羊毛裙出席委员会会议，我也要在星期六的比赛中穿我的替换校服。那是在出租车里，然后我们就撞车了！她掐住了司机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还打他，司机的穆斯林头巾掉了下来，他的半边脸上都是血，然后我们就撞车了！&rdo;

爱丽丝环顾四周那三张目瞪口呆的脸，把自己的脸埋进手里，开始抽泣。汤姆正要过去安慰她，可是令克雷倍感意外的是里卡迪先生抢在汤姆前面，绕过写字桌，用细长如烟枪般的胳膊抱住了女孩。&ldo;好了好了，&rdo;他说。&ldo;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年轻的女士。&rdo;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点疯狂。&ldo;误会？&rdo;她指着自己裙子上胸口前那已经干了的血迹。&ldo;这个也叫误会？我都用上从初中自我防卫课上学来的空手道了。我用空手道来反抗我母亲！我把她的鼻子弄破了，我想……我肯定……&rdo;爱丽丝飞快地摇着头，头发四处乱飞。&ldo;还有，如果我没有及时打开我身后的门……&rdo;

&ldo;她肯定会把你杀了，&rdo;克雷直截了当地说。

&ldo;她肯定会把我杀了，&rdo;爱丽丝呢喃着。&ldo;她根本认不出我是谁。我的亲妈妈。&rdo;她先看看克雷，再看看汤姆。&ldo;就是手机弄的，&rdo;她仍然低声耳语着。&ldo;对，就是手机弄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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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冲手机cell（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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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整个波士顿到底有多少部手机？&rdo;克雷问。&ldo;市场渗透得如何？&rdo;

&ldo;想想吧，大学生数量庞大，我敢说手机多得无法想象，&rdo;里卡迪先生回答道。他又回到桌子后面的座位上，他现在看上去活泼了点，可能是因为去安慰了一下女孩，也可能是问到了一个有关商业的问题。&ldo;当然，拥有手机的绝不局限于富有的年轻人。一两个月前我曾经在c杂志上读过一篇文章，说中国大陆的手机数量和美国人口一样多。你们能想象吗？&rdo;

克雷根本不想去想象。

&ldo;好了，&rdo;汤姆勉强地点了点头。&ldo;我知道你要得出什么结论。某个人‐‐某恐怖组织装备‐‐在手机信号上做了手脚。不管是打手机还是接手机，大家就会接收到某种……怎么说呢？……某种对潜意识有影响的信息，我想……就是那东西让人们发疯。听上去像科幻小说，但我想十五年或二十年前，如今大家使用的手机在那时候对大多数人来讲不也是像科幻小说吗？&rdo;

&ldo;我相信就是类似那样的某种东西，&rdo;克雷说。&ldo;即使你是无意中听到别人的手机对话，你听到一定程度也会疯掉。&rdo;他边说边想起了黑发小仙子。&ldo;但更阴险的就是当人们发现周围不对劲的时候‐‐&rdo;

&ldo;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rdo;汤姆接着说。

&ldo;对，&rdo;克雷继续。&ldo;我看见有人就是这样。&rdo;

汤姆沮丧地看了他一眼。&ldo;我也看到了。&rdo;

&ldo;可是，我不明白，这些和你要离开这个安全的酒店有什么关系呢，特别是夜幕就要降临了，&rdo;里卡迪先生说。

突然一阵爆炸声响，似乎赶着来回答这个问题，接下来又是六七下，往东南方远去了，如同一位巨人踏着步子渐行渐远。他们顶上又传来砰的一声，还有微弱的怒吼嚎叫。

&ldo;我觉得疯子们不会聪明到想要离开这座城市，就像楼上那个永远找不到楼梯在哪儿一样，&rdo;克雷说。

有那么一会儿，他认为汤姆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可接着他又觉得那表情其实不是。可能是讶异吧，又似乎看到希望来临。&ldo;哦！上帝啊，&rdo;他说着，还用手扇了自己半边脸。&ldo;他们不会离开。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呢？&rdo;

&ldo;还有一点，&rdo;爱丽丝说话了。她咬着嘴唇，眼睛朝下盯着自己的手，双手不停地缠绕着。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克雷。&ldo;其实天黑了再走也许会更安全。&rdo;

&ldo;为什么，爱丽丝？&rdo;

&ldo;如果他们看不到你‐‐如果你能躲在什么东西后面，如果能躲起来‐‐他们马上就忘记你了。&rdo;

&ldo;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亲爱的？&rdo;汤姆问道。

&ldo;因为刚才那个男人追我的时候，我就躲起来了，&rdo;她低声说。&ldo;就是那个穿黄t恤的。就在我看见你们之前。我躲在一条小巷里，就躲在那种叫什么来着的大垃圾箱后面。我很害怕，因为如果他追进来抓我，这里可能没有什么退路了，但我只想到这一招。我看见他站在巷口，到处张望，走来走去‐‐踱着步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是我奶奶的说法‐‐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戏弄我，你知道吗？因为他肯定看到我跑进巷子了，我只在他前面几步……只有几英尺……差一点他就抓住我了……&rdo;爱丽丝开始浑身发抖。&ldo;可是我一旦躲起来了，就好像……我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