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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教授在讲台上说：&ldo;你们不能信鬼神，但你们不能不敬畏生死。感谢大体老师的贡献，我们先为他们默哀一分钟。&rdo;

一分钟内，教室里静若无人。

杨广绥只觉瘆得慌。

赵云深与他截然相反。赵云深按照课程要求，进行着全方位的观察。他们的大体老师是一位年迈男子，腿部和背部都有伤疤，赵云深便和杨广绥说：&ldo;他活着的时候不容易，看这样子，肯定动过几次大手术。他离世后，就把遗体捐给了学校。&rdo;

杨广绥闭着眼道：&ldo;我去隔壁组瞧一眼。&rdo;

赵云深侧了一下头：&ldo;隔壁组的大体老师是个九岁的小朋友，白血病离世。&rdo;

杨广绥重复昨晚的问题：&ldo;你对大体老师有什么看法?&rdo;

这一回，赵云深终于能直白地回答：&ldo;我的直观感受是，皮肤很硬，气味刺鼻，内心感受是，他们的贡献很大，解剖是现代医学的基础。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rdo;

第9章夜宿

实验课结束之后，赵云深找到教授，问了几个问题。那位教授详细回答了他。赵云深觉得今天收获不小，还挺高兴。当他走出实验室，正好碰见了高年级的学生，以及走在前头的另一位老师。

老师说：&ldo;几位长得壮、有力气的男生，跟我去一趟地下室。&rdo;

那位老师路过赵云深，见他静立不动，竟然催促了一句：&ldo;同学，请你过来帮个忙。&rdo;

赵云深猜测：肯定是要搬运器材，或者医学标本。

赵云深和一群师兄乘坐电梯，到达了负一楼。他看到了一片水泥墙，冷硬坚固又简陋。老师朝着他们招手，说：&ldo;大体老师都不轻，你们小心点啊。&rdo;

老师拉开了柜门，取出一些被不知名材料包裹的尸体，嘴上还念叨着：&ldo;明年寒假，实验台改装，按个按钮就能抬出标本，你们的学弟学妹有福了。&rdo;

赵云深站得最近。他弯腰接过尸体，双手一沉，没想到会那么重。古怪的气味包围着他，四处都是泛黄的昏暗灯光，学长还在一旁调笑：&ldo;那边是不是尸池?&rdo;

另一位学长窃窃私语：&ldo;06级的师姐说，负一楼尸池闹过那种事。&rdo;

赵云深作为2009级的新生，自然存有一丝好奇心：&ldo;什么叫那种事?&rdo;

学长的面容被阴影遮蔽：&ldo;嘿嘿，你想知道啊……&rdo;

他的手绕到了赵云深的背后，瞬间猛拍一把，赵云深手腕僵硬，差点摔掉了尸体。

老师见到他们的小动作，微怒道：&ldo;你们也不是大一新生了，尊重大体老师的教育课还要重上一遍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