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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螳螂捕蝉（第2页）

“长上，属下认为不太可能。据暗鼠三号报告，杨正平入山时仅是三人，出山时才是四人。说明此人是在人迹罕至的鸟鼠同穴山中相遇的，而且他极其年轻，大约十八九岁，如果是暗子绝不会有如此年轻。故而属下判断是适逢其会，巧合而已。”

“既然如此，他为啥要插手本会跟杨正平之间的争斗？”

“暗鼠三号报告说是蛇山八恶抓了杨正平的房东作人质，胁迫杨正平，惹恼了那年轻人，这才出手杀了蛇山八恶。年轻人武功很高，随手几招，就击溃蛇山八恶的战阵，令人咂舌。”

“哦……”蒙面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凝神望着陈荣辉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能够杀了蛇山八恶，说明其武功应在气级中品以上，可谓勇也；如此年轻便武功高超，在本座记忆之中，极为罕见，说明其不仅有一武功非常卓绝的师傅，且本人必然颕悟绝群，可谓智也；为一萍水相逢的村夫，便挺身而出锄强扶弱，可谓仁也；与杨正平仅仅认识数日，就能够不顾性命拔刀相助，可谓义也。集勇智仁义于一身，应当是个人才出众头角峥嵘的青年翘楚。”

“长上，你如此夸赞他，莫非有笼络其为己所用之意？”

“眼下本座并无此意，这人人品德行如何，本座并不知晓。勇、智、仁、义者，本会之中不乏其人，然我更看重另一个字。”

垂首而立的陈荣辉抬起头，诧异地问道：“另一个字？”

“忠！忠字。”蒙面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长上所言甚是。天下至德，莫大乎忠。为国之本，何莫由忠。古人说得好，忠者，德之正也。有德无才虽难成事，但有才无德必定坏事。惟有尽忠者，方能发挥其最大之智慧和才干。”

“陈护法，你这番话是有感而发吧？”

“长上，属下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陈护法，你虽说才智并不拔尖，武功亦不超群，但是自入会以来，忠诚可嘉，这也是本座所看重你的地方。浊世滔滔，人才辈出，然求一没有私欲的忠义之士，犹如沙中淘金、石中觅玉一般，难啊难。”蒙面人长叹一声，接着说：“百善无非忠之用，用人当以忠为先，乃是本座几十年周旋于庙堂江湖的经验总结。忠而能仁，则国德彰；忠而能智，则国政举；忠而能勇，则国难清。虽有才能，必依靠忠诚方能成功。”

“长上英明，所言皆是至理名言，属下自当铭刻于心。”陈荣辉忙叨叨地吹捧道，再次送出了一顶高帽子。

蒙面人自得地笑了笑，心中很是受用。他矜倨地挺了挺胸，挪了挪屁股，转过话头问：“陈护法，这位年轻人现今在哪里？”

“长上，据暗鼠三号报告，他与杨正平一道离开了小张村，按其行进之方向、路线，应往巩昌府城而去。”陈荣辉迟疑不决地揣测道。

“陈护法，本座如没记错的话，巩昌府秘站是金堂下属的重要筹款站吧？”

“长上，正是。金堂翁护法正在巩昌府筹集一笔款子。”

“飞鸽传令巩昌府秘站，让翁护法布网，全力狙杀杨正平，至于那个年轻人，现时正是用人之际，最好能够生擒为我所用。”

“是，长上。”陈荣辉躬身答道，脸上露出一副想说又止的模样。

“陈护法，你有啥意见建议，大可直言。而今乃是私下里，没有啥可隐晦的。”蒙面人大度地说道。

陈荣辉沉吟了一会，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一声说：“长上，本会经过多年隐秘发展，早已兵强马壮，已无多少后顾之忧。属下以为与其默默小步行走，错过良机，不如放开手脚大步奔跑，抢夺机遇。目前掣肘本会之力量明显减弱，应有所动作，必要时显示本会之霹雳手段，以震慑对手，扩张本会势力。”

“胡说八道，你们切记不可低估朝廷力量。这次本会行动还有泄底之危险，如果让朝廷有了警觉，本会九天计划必然步履艰难，难有胜算。眼下，一切都应把出困龙，腾九天作为头等大事。这个杨应宁乃是坏了老主子大事的元凶之一，若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又坏了小主子的大事，谈啥腾潜龙升天？你说说，你等该当何罪？”

蒙面人说到后面时，语气更加冷厉，身上透出一股寒风侵肌的杀气，吓得陈荣辉浑身一哆嗦，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说：“长上恕罪。”

“哼！”

随着一声冷哼，杀气顿消。陈荣辉抬起头，发现蒙面人已经渺渺无踪。

“我的娘呀。”陈荣辉哀叫一声，这才发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内衣早已汗湿。他挣扎地站了起来，小腿肚子依然颤抖不已。

不一会，后院中扑腾扑腾飞起了一只信鸽，围着院子盘旋一周后，朝着西方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