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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握住他那只未受伤的手指,皱了皱秀气的鼻尖:“你的嘴唇都白了。”
谢柏彦只是摇头,抿着薄唇未开口,抑下喉间痛声,只有微紧的眉心透过一丝波澜。
护士将伤口消毒处理后,瞧了眼比谢柏彦面色还要苍白的虞清雨:“先生,你的伤口没什么事,一会儿缝针过后,就可以出院了。”
她顿了下,又望向神色肃然的虞清雨,微笑提醒:“不过你的太太,似乎状况不太好。”
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失去了一贯的平静。
锋利的针尖透过皮肤,伤口处麻木的痛觉依然在手术针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鼓震着神经,额角筋络微微鼓起,喉结很明显地一滚。
谢柏彦咽下一点声息,缓缓吐息,平复了些音调,望向她的眸光一如往昔,温润深情。
他勉力开口:“是我的错,没保护好她。”
已经保护得很好了。
虞清雨喉间发涩,眼睛肿得滚烫,低眸间没有错过他面部任何细微神态。
“谢柏彦,疼吗?”她又问了遍。
虞清雨没等他的回答,向前靠了半步,抬手轻轻捂住他的眼。
“没关系,有我在。”
声线很轻,轻得几乎在空气中很快散去。
清冷矜贵的男人安然被她拢进怀里,谢柏彦深深吐息,将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吸入鼻腔,汇入身体中,周游流转,才终于放心。
还好,他的小鱼没事。
缝了九针的伤口,狰狞得难看。
虞清雨去询问护士注意事项,回来的时候闻森已经带着换洗的衣服来了医院。
谢柏彦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虞清雨,扯了扯唇角,笑容几分苍白:“小鱼,过来,把大衣换了好吗?”
她的白色大衣斑驳地蹭上血点,又被割了一刀,狼狈又落魄的模样。
虞清雨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对他说不的理由,她安静地踱过来,由着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擦拭着她手心沾染的血迹,还有她精致小脸上血痕。
属于他的血迹。
刚刚止住的泪意,再度涌上,虞清雨面上满是自责
():“对不起。”
擦拭干净的小脸重新被泪痕染上:“那时好像是愣住了,我知道要躲,或者要抵抗,可是我却没有动。”
一刹那的惊吓让她慌了神。
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谢柏彦刚换下来的衬衫,满是血迹,破碎地躺在垃圾桶里,心下愈加难受。
谢柏彦指腹轻轻捻去她的泪水,将受到惊吓的虞清雨重新抱入怀里。
娇小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胸膛,鼓震怦然的心跳溢出横生的温情,在一片白寂中带上几分缱绻。
一声低喃落在耳边:“保护老婆那不是伤疤,是功勋。”
回到酒店的时候,虞清雨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恢复,只有一点气声,需要凑近了听,才能听得到。
“你不能碰水的。”她揪着谢柏彦的衣角,不让他进浴室。
从医院回来,他的身后似乎就多了个小尾巴,几乎他走到哪里,虞清雨就跟到哪里。
眉宇间的担忧还未散去,她的眉头总是拧得很紧。
谢柏彦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身上血腥味重,我简单冲一下。”
“那我陪你。”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平时百般推脱,这个时候又紧跟着他的,一刻都没让他离开过她的视线。
谢柏彦哑然失笑,方才的不安似乎还没散去,她眼底的忧思很重。谢柏彦不知该喜还是忧,只是低头看着她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包了很多层防水。
本以为虞清雨只是开玩笑,当她跟着他进浴室时,他面色还是滞住了:“你这是?”
虞清雨很认真地回:“我不放心,你失血那么多,我怕你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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