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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母也小心地瞥了屋内一眼,尴尬道:“应当……不会罢?”
王氏说:“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梁公子,身上的怪事又岂止这一桩呢?”
还有什么?
一次性说完罢,让她笑个够!
阿宝捧着肚子笑得很痛苦。
王氏凑近道:“我听梁家的仆人余老说,端午那日夜里,梁公子在扬州老家娶的夫人找了过来……”
“你不是说他未曾娶妻吗?”郭母不解地问。
王氏急忙道:“你听我说完啊,这事怪便怪在这里,到了第二日,余老提起那位扬州来的娘子,可梁公子却一口否定,没有什么娘子,还说余老是在做梦。可余老他分明看见了一个女人站在院子里,二人还说了会儿话,那娘子说的一口地道的扬州土话,确是扬州人不错,余老为她煮了一锅汤饼就去睡了。第二日起来一看,还吃完了呢,连碗筷都涮了……”
郭母笑道:“莫不是那仆人老糊涂了罢?”
“也有可能……”
王氏神态不安地向屋内投了一眼,又道:“不过,这梁公子确实有几分古怪。余老说,他在家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还会无故发出笑声。方才我去他家寻他,也隐约听见他在与人争吵,可进去了才知道,家中只有他一人,余老也不在……”
剩下的话阿宝便没有再听了,嘴角的笑不知何时起已经悄然隐没。
她再次飘上了树,只是再也没有先前晒太阳时的惬意感受,人生像是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不,不是人生,她的人生早于熙和四年的那个春天便已经结束了。
她一直担心梁元敬因为和她在一起,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疯子,原来没什么好担心的,别人现在便已经将他当疯子看了。
她该怎么办?
阿宝就这么枕着胳膊,失神地躺在树枝上,直到日影西斜。
梁元敬画好画像,来到后院,站在老榆树下,微微仰起头,温声唤树上闭眼假寐的人:“阿宝,回家了。”
阿宝睁开眼,向下俯视着他:“手还好吗?”
梁元敬点点头,冲她伸开双臂。
阿宝瞟了眼四周。
“没有人。”梁元敬说。
阿宝这才飘下树去,被他正好接个满怀。
“你方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
若是没有听见王氏后面那些话,阿宝一定会兴致勃勃地跟梁元敬说他“不举”的传闻,说不定还要大肆取笑他一通,可现在,阿宝已经没有那个兴致了。
“不开心?”梁元敬看了她好几眼。
阿宝发现他对自己的心情好坏很敏感,一旦不开心了,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
她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喊:“梁元敬。”
“嗯?”
“你……”阿宝艰难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分开……”
“你想和我分开?”
她还未说完,梁元敬就满脸惊愕地打断了她:“为什么?你还在因为早上的事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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