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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蟒龙并不是真龙，但也意味着此人的身份，若不是宗室，就是属国国主！

朱棣的面色阴云密布，并不显出太深的怒意，眼中的酷狠冷光却让旁边的两个宦官都吓得颤巍巍瘫软跪伏。

&ldo;好，好……果然有人觊觎朕这个座椅！&rdo;

朱棣哈哈大笑，看向广晟的目光却是阴沉莫测，&ldo;你们是从哪找到这个的？&rdo;

&ldo;罗战贴身藏着。&rdo;

朱棣怒声责问道：&ldo;你们锦衣卫精通拷问的不知有多少，区区一个罗战也撬不开嘴吗？&rdo;

广晟垂眸低声道：&ldo;没等我们用刑，罗指挥使已经什么都不能说了‐‐他已经疯了。&rdo;

&ldo;哦？朕没想到，人在惟仁手里，居然还能出这种差错？&rdo;

下一刻，广晟神色未动，却是毅然跪下请罪道：&ldo;罗指挥使在抓捕后的次日就开始神志不清了。一路赶回京城，大夫对他也是束手无策，这都是微臣的过错，跟纪大人无关，请万岁责罚。&rdo;

&ldo;居然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吗……&rdo;

朱棣眯起眼，眼角皱起深深的刻纹，看向广晟的目光含着兴味和打量，&ldo;济宁侯府的子嗣，居然有你这般敢说敢为的小子，真是异数！&rdo;

他话锋一转，冷声道：&ldo;你可知道，出了这个差错，你的大功就要被抵消，甚至要被问罪，大好前途就这么没了？&rdo;

&ldo;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微臣不敢有所怨怼。&rdo;

广晟低下头，不去看上头的圣颜和表情，只是静静等待裁决。

朱棣凝视着他，眼前的青年长漆黑闪亮，规整束在冠巾之中，那般俊秀而平静的气质，却与多年前的记忆似曾相识。

他神色之间突然变得寂寥而伤感，&ldo;看着你，朕不禁想起了一个人。&rdo;

是沈源吗？

广晟低头想道。

谁知朱棣接下来一句竟然是，&ldo;惟仁当年拦住朕的马头，自荐为朕所用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你与他虽然长得不像，却大有他昔年之风啊！&rdo;

他想起了纪纲，这算是什么意思？

广晟仍在回味这话，一旁的司礼监青年宦官拂尘一扫，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在回府的路上，广晟回忆着面圣的那一幕，自己感觉背上也是起了一层冷汗。

今上的赫赫威仪，果然非是常人可以承受。

想起刚才说的话和送上的证物，他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希望指挥使纪纲知道自己擅做主张后，不要震怒发作才好！

纪纲想把案子闹得更大，甚至剑指某位藩王，这意图未必是错，但他沈某人也有自己的想法‐‐等明日拜见时，一并向他解释罢。

沉思之间，他已经骑马回到了侯府，谁知一进门就有一桩&ldo;惊喜&rdo;在等着他！

&ldo;你说什么？被二夫人抓去已经整整一夜了！&rdo;

他惊怒之下，一把推开惊慌失措的小厮，取了墙上悬挂的绣春刀，大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