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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臣供奉丹青，奉诏画像，阅人已多，倘非格外细心，洞察入微，何以上答报恩？&rdo;

&ldo;你不必多作辩解，我明白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并没有一定要在眼力上胜过你的意思。&rdo;

&ldo;皇上圣明！知臣有尺寸之长。藏私不言，敷衍塞责，自觉寸衷难安。&rdo;

&ldo;你很忠心。不过，&rdo;皇帝不放心地再问一句：&ldo;你会不会看走眼呢？&rdo;

&ldo;不会！请皇上召王昭君复验。&rdo;

&ldo;当然！我是要复验。你下去吧！&rdo;

听完昭君自叙的身世，皇帝讶异不止。世间之事，巧得不可思议。从小生长在胡地的昭君，居然又要远嫁胡地！莫非真个命中注定，要作胡妇？

不！他断然地在心里说：事情犹可挽回。不过首先要澄清的是那两粒凶痣。

&ldo;你看过毛延寿替你画过的像没有？&rdo;

这一问恰恰投昭君之所愿，整个谜围快要解开了！内心有着无可言喻的激动。不过，她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警告自己，不可失了常度。因而，定一定神答说：&ldo;毛延寿画的像，臣妹见过。进呈皇上的，是不是臣妹所见的像，可就不知道了。&rdo;

&ldo;原来有两张！&rdo;皇帝很注意地说。

&ldo;也不一定‐‐&rdo;&ldo;昭君，&rdo;皇帝抢着问道：&ldo;你所见的那张，画得如何？&rdo;

&ldo;大致不差，或许过分渲染了些。&rdo;

&ldo;何谓过分渲染？&rdo;

&ldo;是，&rdo;昭君矜持地说：&ldo;是图像美于人。&rdo;

&ldo;图像美于人？&rdo;皇帝越发骇然：&ldo;然则又何以变了呢？周祥取图像来！&rdo;

取图像一看，昭君顿时色变。无限委屈与气愤一齐显现在脸上。最后，双目一闭，却仍未能包住两滴晶莹的眼泪。

看这模样，皇帝便知大有蹊跷。正将动问时，周祥来报：&ldo;秭妇女子林采、韩文、赵美宣到，候旨取进止。&rdo;

&ldo;不用了！让她们回去吧。&rdo;

原来皇帝的意思，是宣召这三人来作个昭君有痣无痣的见证。如今看来，此举自是多余。不过昭君却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为自己作个确切的证明，犹为次要，最难得的是，三姊妹有见驾的机会，便有蒙宠的可能，何可轻易忽略。

&ldo;启奏皇上，还是让昭君的同乡姊妹，来辨个分明的好。&rdo;

&ldo;何须再辨？不必了！&rdo;

&ldo;请皇上恕昭君私心，藉此亦得与姊妹会晤。&rdo;

&ldo;原来你想看看她们？那好！让她们进来吧！&rdo;

宣召入殿，由林采领头报名行了面君的大礼，又要参见长公主。昭君逊席相避，但以礼制所关，毕竟向空的席位拜过，皇帝方始开口：&ldo;你们都抬起头来。&rdo;

逐一细看，林采端庄，韩文清丽、赵美娇憨。若以三等九品的分法，这三人在掖庭女子中，不是上中，也算中等之材。可是皇帝一看到昭君，便觉得此三人不过庸脂俗粉，不屑一顾了。

&ldo;你们都是长公主一县之人？&rdo;

&ldo;是！&rdo;林采回答。

&ldo;以前可相熟？&rdo;

&ldo;以前只知名字，不曾见过。&rdo;

&ldo;进宫以后，可常在一起？&rdo;

&ldo;是！&rdo;林采答说：&ldo;无日不见。&rdo;

&ldo;一天要见好几次。&rdo;韩文接了一句口。

&ldo;你们感情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