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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太后也笑了。&ldo;皇后，&rdo;她说：&ldo;看筵席齐备了没有？&rdo;

太后赐宴是一早便已通知了上林苑丞的。御用的食料，亦早就送到。鼎烹的美食，非咨嗟可办，大致只是将御厨中已炮制停当的食物送了来，临时加温而已。因此，一声吩咐，立即便可开宴。

虽是太后做主人，席次仍按尊卑之序，太后居中，西向的是皇后，东向的是昭君。进膳本来应该奏乐，太后特命撤去，同时关照将席位移拢，为的是谈话方便。

依照礼节，敬酒上寿甫一举。太后便即说道：&ldo;不必行那些繁文褥节，咱们娘儿俩相聚的日子不多了！该好好说些话。免得等分了手，想起这句话未说，那句话忘了交代，牵肠挂肚的。更觉难受。&rdo;

&ldo;是！&rdo;皇后感叹着：&ldo;在一起不觉得什么，一说声要走了，心里怪不自在的！&rdo;

太后、皇后的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昭君总觉得是可感的，因而也因此增加了心头的负担，又一次想到，如果悄然从雁门关回来，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闲话。

&ldo;咱们先说正经吧！昭君！&rdo;

&ldo;臣女在。&rdo;昭君敛手相答。

&ldo;想来，你总有放不下心的事，何妨跟我说说。&rdo;

&ldo;对了！&rdo;皇后接口鼓励着：&ldo;你有什么求皇太后的事，趁这会儿说，皇太后无有不许你的。&rdo;

昭君考虑了好一会，决定接受太后的好意，&ldo;臣女别无所求。&rdo;她说：&ldo;只请皇太后垂念掖庭无数良家女子，埋没青春，日夕以泪洗面。&rdo;

皇太后倏然动容，&ldo;皇后，&rdo;她很郑重地说：&ldo;你好生记住，跟皇上提一提，就说我说的，早下恩命，将掖庭女子多放些出去。&rdo;

&ldo;是！&rdo;

&ldo;还有呐？&rdo;太后问说：&ldo;你尽管说，只要办得到的，我无不依你。&rdo;

&ldo;臣女别无所求了。&rdo;

&ldo;听说你有几个结义的姊妹？&rdo;

&ldo;是的。一共四个，一个不在了。&rdo;

&ldo;啊！&rdo;太后记起赵美暴毙的事，却不愿多说，再问：&ldo;还有两个呢？&rdo;

还有两个叫林采、韩文！昭君话都快要出口了，突然省悟，太后如果要加恩这两个人或者传懿旨召见，韩文的踪迹说不定就会泄露，势必反引起轩然大波。这便怎么处？

急切之间，想不出闪烁避之方。而像这样的垂问，应该毫无难答的道理。如果犹豫不答，立刻就会引起太后的怀疑，后果十分严重。

因此，她还是硬着头皮，据实回答：&ldo;一个叫林采，一个叫韩文。&rdo;

&ldo;呃！&rdo;太后问皇后说道：&ldo;你派人去看一看，倘或这两个人，人才不见得出色，不如就放了出去！&rdo;

&ldo;是！&rdo;

&ldo;还有呐？&rdo;太后又问。

&ldo;已两蒙恩典。&rdo;昭君答说：&ldo;再不敢滥叨慈恩。&rdo;

&ldo;也罢！好在还有几天，你想起来再告诉我。&rdo;

&ldo;是！皇太后恩宠格外，昭君粉身难报。&rdo;

&ldo;再别说报答不报答的话！&rdo;太后忽然叹口气：&ldo;是你命薄，又何尝不是我的福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