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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关心,不过没关系,也不用害怕,这不是我的血。”
“……”
这不是更恐怖了吗?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是不是应该马上去隔壁把福泽先生摇起来……
可毕竟是“熟人”,一未还是把他放了进来,并给他沾了水的热毛巾,等青年将自己整饬得稍微没那么惨烈之后才再次开口:“呃,这是横滨……一些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您误会了,不是发生在横滨的事。从米花町出来的时候,高速路段发生了爆炸,警察抵达现场后发现了一场命案,在场的侦探斟破凶手身份后产生骚乱,我恰好在等待的通道,所以被波及到,这才耽误了。”
入野一未:“……现实果然比小说更精彩,幸亏你是来横滨,要是这副模样去东京,恐怕会被直接拦下来吧。”
“不幸中的万幸。”青年说。
闲聊中,他注意到桌上电脑上的文档,将沾着血迹的毛巾工整地折叠起来放在桌边,十分礼貌问:“这就是您现阶段已经完成的稿件吗?请允许我拜读。”
在点开文件前,青年终于注意到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和犀利的文字不同,入野老师出人意料的随和,他的神态太自然,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注意,犯下了这么失礼的错误。
青年在心里自责了半晌,然后拿出十分正式的态度,正坐着向入野一未说。
“很高兴能和老师您合作,我是禅院研一,您的责任编辑。”
禅院研一,和松本清张合作了快七年的责任编辑。
因为过于靠谱的性格,被除了写书外什么也不想管的清张“信赖”着,将自己系列小说的全版权——出版、衍生开发、影视ip打造等等全部交给了他。
和他认识以来,清张就只有两次看到过他表情的变化。
第一次是他几个月不出门,被禅院研一误以为被人暗杀在家中。
这位编辑拿备用钥匙开门,看见正蹲在电脑前十指翻飞的清张。人看着生龙活虎,但编辑先生并没有放松警惕,在他家每处搜查了一遍,连衣橱的角落都不放过。
面对清张心虚又茫然的异色双瞳,禅院研一重重叹了口气,露出怎么看都显得神经质的庆幸表情。
「家里没有脏东西真是太好了。」他说着一些清张不懂的话。
第二次则是在松本清张新书影视化庆功宴上。
说是庆功宴,其实只是一场小型聚会,除了清张和禅院研一外,就只有一两个负责和电影制作公司对接的同事。
那天大家都喝得烂醉,送别其他人后,禅院研一一反常态地呆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被家人接走的同事一言不发。
清张随口说道:「研一君还是睡在客房吗?如果不回去的话也得先和家里联系吧。」
禅院研一如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转头,呆滞片刻后突然愤怒起来:「谁要联系那群文盲啊!」
他的反应直接把松本清张搞懵了。
「只爱喝酒的家主老头,脑子里全是糟粕思想的小少爷,强制性将看书的时间挪去训练打架的家长……当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时,我感觉我的脑子在拉屎。」
清张:「……等,等等。研一君,你先冷静一下!」
「要不是碰巧遇上「躯俱留」的前辈大闹一场,我趁机跑出来,现在就是一个只会拉屎的垃圾咒术师。」
「一群自命不凡的白痴,连《百年孤独》和《百万英镑》都分不清的蠢货,吃着河豚嘲弄碟子印有俳句的庸才,守着老宅等死吧。」
清张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什么「咒术师」,什么「躯俱留」,他完全不懂,被酒精浸泡得松软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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