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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第2页）

她声音冷了两个度：“我知道。”

尤楂叹气说：“但你也看出来了吧？甜甜根本不喜欢我。我不想赖着不走，我也不会用这个婚姻去做什么。再说，现在离婚很方便……甜甜只是为了我父母而已。”

……也是，在这个世界里，尤楂的父母被设计成了好人。大概练朱釉有这方面考虑，她虽然自己的父母不怎么样，但还是怀着对家庭的期待的。

顿了一会，江河湖走回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尤楂小小哎了一声：“你也抽烟？”

江河湖给她一根。

于是两人都在那抽起烟来。江河湖说：“我们分手也在这么一个雪夜。有时候我会在下雪天抽烟，当然，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尤楂持烟的手势和练朱釉一模一样，她尾指轻轻翘起来，说了声嗯。

江河湖就不说话了。主要是不能往下说了。

她想起那个夜晚，时隔半年，练朱釉说她要回来，在俩人合租的小公寓里，江河湖收到这么一条短信。但她比起高兴更多是不知所措，她收了高数书，望着窗户。她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事情才从量变到了质变。练朱釉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显得笑意盈盈，她又唱又笑，在沙发上聊自己怎么躲狗仔，怎么九死一生过分夸张地跑过来。然后她带着那个笑容，顿了很久，说：“江河湖，怎么了？”

江河湖慢慢笑起来，有点僵硬。她别开头去：“没什么，我可能……太久没见你了，有点不适应。”

练朱釉比她想得更要变化，更要成熟。她变得太多了，谈论的也都是江河湖不知道的东西。江河湖沉默许久，本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于是说：“你去洗澡吧，冷了。”

练朱釉有点喝多了，没看出端倪。她带着点笑说哦，然后去拿浴巾。练朱釉走了之后，江河湖坐在沙发上流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为了什么哭，她只是突然流泪。可能在那一天开始，她意识到了一切都变了，青涩的恋爱或者是那种默契突然就消失了，夏天结束了，冬天到了。

她止不住流泪。

她想起社会人不要和大学生谈恋爱的吐槽贴，又想起些别的。这时候练朱釉突然打开门，迷迷糊糊问：“江河湖，沐浴露在哪里啊？”

江河湖轻轻应了一声，起身给她拿。练朱釉洗完了澡，似乎把酒精洗完了，开始累了。她穿着睡衣懒洋洋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似的。江河湖看她这样还是有点心疼，正要开口，练朱釉手机响了。

练朱釉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接听：“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练朱釉嗯了两声，说：“我明天去。”

电话挂了。练朱釉长叹一声，躺在床上没说话。

江河湖说：“明天又要走吗？”

“是呀。”练朱釉声音很轻。她侧过头来看江河湖，又说：“好累呀。”

江河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至少不应该说，因为练朱釉已经很累了，而且明天还要去忙。但是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一切只会又重复半年，而她不想再拖下去了，江河湖不想这样。

所以她还站在那床边，嘴唇瓮动：“……那我们趁这个机会分手吧。”

许久室内的悄无声息。也许是江河湖听不见声音，过了很久，耳朵解冻，她才微微听见地暖的声音，听见隔壁在看电视，但就是听不见练朱釉的声音。

练朱釉显然没反应过来。她被冻僵了似的，很慢地说：“为什么？”

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五分钟。江河湖想了很久，又过了五分钟，才说：“我们总是见不到面，也聊不到一起……”

其实这问题可以解决。她感觉鼻酸，但没有眼泪，她处理这件事处理的太鲁莽了。可考虑到她那时候才19岁，似乎又显得合理一些。说到底，可能那时候她们俩就是不合适，仅此而已。

但是练朱釉却翻了个身，起来说：“我……累了。能让我休息吗？”

江河湖不由自主地垂下目光：“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她轻轻关了门，出门去自己房间睡觉了。她不知道的是，练朱釉看门口很久，最终打了个呵欠，才慢慢地掀开睡裤。那条腿上还带着缝合的伤疤，她却又弄到了擦伤。练朱釉盯着它看，过了一会，悄无声息地盖上被子，眼泪却打在被子上。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