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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正准备跟凌老头打招呼,被他这一说,那招呼在喉咙里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丫头?”
凌老头噗嗤一笑,指着躺椅旁边的椅子,道:“来来来,坐这里说。”
让我也听听。
谢清走到椅子边坐下,让谢玉堂在身前站好,道:“你慢慢说,你先说说,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谢玉堂跟着凌老头练武,受伤是常事,但是凌老头可不打脸。
谢玉堂摸了下脸,道:“我回来的时候,在西城门那里,看到李春风被人欺负,她一大早出去摘桃花,摘了回去的时候,被那些流民看到,要抢了她的去,她不肯给他们,那些人就打她。”
“然后他就冲上去英雄救美了!”凌老头笑道:“这个李春风,就是夫子的女儿?”
“夫子的女儿?”谢清惊讶道。
是了,当初去棚户区找江文绚的时候,门外站着的,除了江秋雨,还有一个小丫头。
只是那小丫头当时躲在江秋雨身后,他也没看清长得什么样。
谢玉堂点点头,道:“是,是夫子的女儿,祖父,昨天,二婶跑去找了江秋雨,对江秋雨说,他不能用谢家的笔墨纸砚,所以,夫子将您预支的束修都用来买笔墨纸砚了,家里没钱,李春风就跑去摘桃花卖。”
谢清眉头顿时一皱,声音都沉了许多的道:“当真?”
这两个字,他是看向刘福说的。
刘福想了下,道:“小的并没有看到二夫人找江家那位小公子,不过,今日夫子他们的确是自己带了笔墨纸砚过来,小的还以为他们是用不惯我们提供的那些,特意跑去铺子里问,那个,他们带的笔墨砚台,都是最便宜最差的那种,铺子掌柜说,跟我们买的差的很远,但凡是个读书人,就没有说不用好的,而专门去用那些差的,倒是,纸,买的倒是跟我们的一样。”
声音顿了下,刘福脸色有些变。
谢清道:“说!”
刘福抹了下额头冒出来的汗滴,道:“小的想起来了,今天书案边多了一叠纸,那数量,应该是补足前两日江秋雨用掉的那些。”
如果说换那一套笔墨纸砚还可以理解为是读书人的喜好,但是那一叠一看就是特意补足,而且江秋雨也没再用过的纸,就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他早应该注意到这点的!
“刘虎看到二婶进学堂了。”谢玉堂道。
正好这时候刘虎走进了院子,谢玉堂便对他招手,道:“虎牙哥,你来说!”
刘虎快步跑到几人面前,带了些不解的道:“说啥?”
“昨天你看到二夫人去学堂了?”谢清问道。
刘虎啊了一声,道:“是啊,那时候,夫子正带着小少爷和我在花树旁边,教我们花字和风字,我蹲得腿麻,就站起来了一下,然后我看到夫人和何妈妈一起往前院走,我刚想喊小少爷,又看到二夫人进了学堂,我就跟夫子说了,后来夫子讲完风字后带着我们回到学堂,却没有看到二夫人。”
声音微顿了下,刘虎道:“不过,当时江秋雨有些不大对,我觉得吧,他好像要哭出来了一般,而且,他本来一直在写字,那之后,他就没再写字了。”
“你这小子,心倒挺细的。”谢清夸了他一句,随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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