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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影影绰绰（第2页）

也不知是因为挨了骂还是受了夸，沙发里梁子脸红着搓起双手，“应该做的。”

“他脾气特好。别说打架，连骂架都不会，至今还没谈过恋爱呢。”苗芸说着向梁子挤了下眼，“你俩慢慢聊聊，我去炒菜。”

目送苗芸出去后，胡老师又把梁子认真打量了一番，“你真没谈过恋爱？”

“只暗恋过个女孩，很久以前。”没苗芸在场，梁子不再局促不安。

“她是谁？”

梁子不自觉地向外面的厨房抛过个眼神，“早就忘了。你呢？”

“我也忘了网恋过几次，只记得没一个是单身的。”胡老师喝了口水后搁下杯子，“所以我认为诚实才是彼此交往的基础。我先说我的规划：婚后我准备用三年时间游遍全国。你呢？”

厨房里的苗芸边切边向门外投去幽情的目光。为了今晚的安排，她早早就把彬彬送上楼睡了。今天的做媒，除了希望促成百年之好外，还有一件事她要对梁子做专门的交待。

听完梁子的婚后规划，胡老师如触电般地跳起，“什么？你想马上要两个娃，还得都是男娃？”

“是我妈的意思，当然一男一女也可以商量。”梁子用认真的表情掩饰起对她的不满意。

“当我是啥了？我呸，你不用找老婆，干脆买头母猪给你生好了！”胡老师拔脚就走，连对苗芸的招呼没也打就出了大门。

苗芸立在厨房门口，以责备的目光瞪着跟出客厅的梁子。

“是她没看上咱。”梁子轻松笑笑，“谢谢你，我也走了。”

“买了这么多的菜，叫我一个人吃呀。去屋里老实呆着！”苗芸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梁子也怕此时回村会被谢玉琴给强行“拉郎配”，只好回到客厅里坐下。他也幸好没马上回家，因为此刻谢玉琴正坐在他家橱窗外的凳子上，边嗑瓜子边焦急瞟着村道的路口。江小霞只当她是饭后无聊，坐在柜台后接听着哥哥打来的电话。

“我替你骂过他了，哥。唉，实在不行就那离婚吧，这个主我来做……”

四菜一汤上齐，苗芸又拿出上次梁子没喝完的白酒，“来坐吧。”

“我自己倒。”梁子接过酒瓶在茶几边落座，“你公公还没回来？”

“谁知道。”苗芸打碗烫放在他面前，“你和谢玉琴真的没啥？”

“你怎么老喜欢探听这事？”梁子腻烦地一翻眼，自己先灌了口酒。

“东家长西家短，本来就是我们女人的嗜好，有啥奇怪的。”苗芸坐在他对面，用筷子夹块排骨放在梁子碗里，“筷子没用过的，尝尝我的手艺。”

梁子低头吃着，“可惜我不会成为你们嚼舌头的话题。上次我来你家，你公公没说啥吧？”

“你辛苦替他带孙子，他能说啥？夸你懂事呢。”

“难得不再咒我了。”梁子举起杯，瞧见苗芸面前连个水杯也没有，只得自己仰面喝了。

“你跟彬彬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骂你是来抢他家的坏蛋。”

梁子噗嗤一乐，“臭小子还真会学话。开玩笑的，别当真。”

“以后少跟孩子开这种玩笑，会跟他爷爷学的。”苗芸边吃边认真地说。

“知道了。”梁子说着喝口酒，“对了，问你一件事，那年你是故意等我背你过河的吧？”

梁子考上县高中，而苗芸初中毕业后就去大方的茶场打工。高二那年的中秋，放假回来的梁子也在茶场打零工。十点多采摘过北山的茶叶，大家都收了工回家，只有苗芸还站在溪边等按日和大方结算工钱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