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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第2页）

薛榆拉过凳子坐下，似随意地道：“今晚永胜茶馆开戏吗？”

赵小山立刻换了表情：“开！我们要去看吗？”

薛榆拿出自己的钱袋，丢进他怀里：“吃完饭你去买三个牌子，不用回来了，就在那边等我们。”

永胜茶馆把上京城茶馆里那套学得有模有样，不卖位置只卖牌子，不管哪个位置都是三钱，就连站着看也是一样。开戏当日午时一过，就会开始卖牌子，只有买了牌子的人，晚上才能进去看戏。

赵小山把钱袋放在一旁，问道：“我们坐哪儿？”

薛榆不清楚永胜茶馆里哪个位置好，问太多又怕赵小山看出什么，便说了上次她醒来时坐的位置：“一楼东面第二张桌子。”

赵小山点点头，端起碗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赵小山拿着钱袋去永胜茶馆买牌子，薛榆和长终则把候月观仔细打扫了一遍，又把那天没能来得及画的富贵牡丹图给画了，挂在主屋的屏风旁，一推开门就能看见。

等他们弄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薛榆将候月观大门锁好，带着长终来到了小巷口。

薛榆看着眼前的小巷，恨不得给自己几拳——她不知道怎么走大路去永胜茶馆，而这条小路只跟着赵小山走过一回，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走吗？”长终道，“再不去戏要开了吧。”

薛榆心虚地笑了声，道：“那个......我先跟你说，我有一点点不认路，一会儿错过了戏别怪我啊。”

长终大度地道：“没事，走吧。”

薛榆硬着头皮带人进了小巷，凭着记忆东拐西拐——虽然有好次都是她犹豫不决时，长终随便选了一条路。

两人从小巷穿出来时，长街上已有许多人，比下午都还要热闹，大家都齐齐往永胜茶馆走去，边走边讨论着《灵女记》里的内容。

“昨天你来看了没？快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鬼？”

“你绝对猜不到，竟然是个皮偶师，造孽啊，杀了五个人，都做成了人皮偶，还有个七岁的小女娃，她娘抱着那张皮哭得喔。”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谁知道呢，你怕什么，就算真有鬼，也害不到我们，平城这地方怕是鬼都嫌远吧。”

“......”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永胜茶馆的幌子。

“薛姐！这里！”

赵小山站在永胜茶馆外，跳着朝两人招手，催促道：“快点！里面已经在搭台子了！”

薛榆带着长终往前走，他们四周挤满了人，她记得自己刚抢了身体那天，茶馆里好像没有这么多人。只不过是一个戏而已，真有那么好看？

“薛姐，钱袋还给你。”赵小山道，“我们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戏了。”

薛榆手碰到钱袋的一瞬间，腰间挂着的铜钱忽然不安地躁动起来，发出一声声刺耳的铮鸣声，她再抬头去看周围时，发现大家手中握着的牌子全都变成了一道道黄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