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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意算盘 为他洗脑（第2页）

“我想要你吃！”

“绝不！”他又把牛排夹到她碗里去。

“我对你简直无话可说，我对你那一套所谓的善良感到可笑与可悲！”

“我从不用善良来形容自己，我还没有到那种境界，但我绝不伤害一条生命，无论这是否能称之为善良，但绝不会是可笑和可悲。”

“你怎么不去当和尚？你慈悲为怀，心怀众生，佛祖与你肯定很有缘的！”她没好气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真有那种想法。”

“怎么又扯到我了？为什么我就不能从你的生命里消失一秒钟？”

“虽然同样是爱，虽然形式不同，但实质却是相同的，可是佛门却只会接受心爱众生的人，而我心爱一个女人，佛门理论就说我六根不净，没法出家。”

“这么说，你也了解世人的本质啦？这世间就是这样虚伪的、冠冕堂皇的，既然这样，你就该去鄙视、去厌恨，而不是去热爱，你脑子里究竟想着些什么啊？要爱就爱那些爱你的人，要恨就恨那些恨你的人，就从我做起吧，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烟......”段银河露出一副如烟从未见过的面目表情，“没有被爱并不能成为不去爱的理由。我们总会了解某些人的可恶，然后依然去爱他们的。你想想，如果人们都因为付出了真心却没有得到回报就去厌恶和报复世人，这个世界岂不变得到处都是杀戮与冷漠？

曾经我也是你所希望的那种恩怨分明的人，对我好的人，我会十倍报答他，伤害我的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可是直到我爱上你之后，我的人生观就变了，我知道你讨厌我，用尽全力地伤害我，你比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更讨厌我，也比每一个人都伤我更深，可是我依旧不留余力地爱着你，是你使我明白，一个人心里的爱是远远多于恨的。既然这样，我们对一个人都能如此包容，那对众生，又有何不可呢？”

如烟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夸张，可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开心的神情，反而是怒不可遏，她慢吞吞地说：“你不成佛，真的是世人最大的损失！”

“我信的不是佛，我信的，是我的良心。”

“牛是你杀的吗？鸡是你杀的吗？这些都是别人已经杀好的，你吃就吃了，哪有什么罪过？”如烟又狂笑了一阵子，“难道你不吃，这世上就会少一场杀戮吗？”

“我无法控制别人的行为，我也不会去控制谁的行为，但我能控制自己的，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什么叫良心，对你来说，良心要怎样安顿？”

“我绝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牺牲别人，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口就把别的生命塞到嘴里去嚼，我没权利剥夺别人的自由，也没权利剥夺动物活着的权利。”

“这世界不就是弱肉强食吗？强的不吃弱的就得饿死。”

“我还不至于饿死吧？”

“可你的营养去哪里拿？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营养跟不上，生病了不难受吗？”

“可我总不能为了自己就牺牲别人吧？”

“我不知道该怎样救醒你，一个人，永远成不了神，活在人世间去追求神性，那不过是种幻觉。”

“我生到世上来，遇见了你，遇见了众生，如果不能给你们带来好处，如果不能使你们过得更好，反而伤害了你们，反而使你们过得更糟的话，那么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就承受不了你那种沉重的牺牲，我也不需要，就算你说得头头是道、天衣无缝，我也要告诉你，我讨厌你那一副自以为是的真理，别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就算遇到了障碍，人多力量大也足以撞出出路，唯独你要特立独行，独自面对障碍，总有一天会活活把自己撞死！”

“为了你，我甘愿！”

如烟学他刚才一样，嘴巴抽搐着。

他喝了一口粥，是甜的，他又皱起了眉头，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不用打电话了，是我叫许智往粥里放糖的。”如烟说道。

段银河放下了勺子，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我不怪你。”

“这一回你误会我了，我让你吃甜的，不是想让你怪我，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吃不下，不是我不愿吃，是我本来就不习惯这种味，我的内脏接受不了这种味，我吃了就会反胃。”

“你终于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吗？你给我的爱和这碗粥有什么区别？你以为那是甜的，我会很喜欢，可是事实呢？我对你的爱感觉到恶心，我想吐！我咽不下你的爱，就如同你咽不下这碗粥一样。”

“那是否我咽下这碗粥，你就能接受我的爱呢？”段银河又问。

如烟没有回答他，反而答非所问地说：“酸甜苦辣，你唯独不吃甜，甜味是最美味的，可你偏偏一点儿不沾，偏偏要去尝那些使你难受的味道，银河，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样救你？难道这真的是你的命吗？难道你的人生注定要只有痛苦，没有一点儿幸福甜蜜吗？”

“对于我来说，爱你和娶到你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厚爱。”

“你错了，爱上我是你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和悲剧，这世上有一个你最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我。我们走到了一起，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残害！尽管你不愿意承认，但总有一天你会接受这个现实的。”如烟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久，然后才把眼神抛向远方接着说：“我们都希望能够关怀对方，我想要你吃甜吃荤，不想让你爱我，真的是出于由衷的关心，当然，信不信还是在于你。”

“我相信你，我又怎么可能质疑你？那才是爱的意义和本质。可是很遗憾，我没法满足你的愿望，你注定为我所爱，哪怕星空破碎宇宙毁灭，也不可能改变。”

“你又错了，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内心，一个人想要看透自己又岂是轻而易举的事呢？其实你太固执，自以为是，内心自卑，不愿意真的相信别人，你自认为只有你才懂得爱的本质，只有你才懂得怎么去爱，而别人全都是爱情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