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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欧洲（第1页）

宫野志保睁大了眼睛。

在稍作思考后，少女纠结的神色逐渐从脸上消失，坐直了身体：“成交，我想我们应该更具体地进行交换。”

安摩拉多答应了，然后要求诺亚方舟给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的三个真正的小孩子分一点数据。

“好的。但是，为什么？”诺亚方舟开启了每日小课堂。

“你认为宫野姐妹的反抗是徒劳的，她们应该顺从才能保全自己，所以认为她们很蠢，也正因此，是可以使用的。”诺亚方舟陈述。

然后他不解道：“那为什么你还要答应她？她对抗不了组织，也不能对抗你。而对抗组织的经历一定会让她顺从你，这不好吗？”

“你觉得她放弃了？不，那只是还没有到她最绝望的时候。”安摩拉多挂掉电话看着电脑里宫野志保的十七岁照片。

少女内搭是姜黄色的，裹着脖颈，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神情木然。

“吃过人的野兽一定要死，反抗过的人绝不会重归温顺。”安摩拉多语气赞叹，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但反抗并不算错，就算失败。”强调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对诺亚方舟的问题满意又不满意。

他并不怕挑战，以弱战强在他的认知里才是人类的光辉所在。

就算结果注定是失败。

或者说失败才应该是必然结果。

成功？

天啊，你一定是天才，一定是特别的那个！

——这不是夸赞。

这是对唯一者的固定化评价。

在他光辉身影之外，无光的暗处是成千上万、数以亿计的失败者。

失败才是常态，成功才有歌颂的价值。

安摩拉多一向对向死求生的败者秉持敬意，这才愿意帮助他们。

抛弃礼义廉耻只为活着而跳反的芳津奥陶、节制欲望到近乎缓慢自杀的三枝雪、为了个人欲望不怕死特别敢左右横跳的斯达卡和哥丽尔卡、以及虽死犹荣的宫野明美和就算躲得像只老鼠也硬骨头的宫野志保……

安摩拉多看到这些人的光辉就愿意帮助他们，哪怕这光微弱到近乎湮灭。

在世界意识操控的世界里，这些抗争是灵魂的闪光。

面对一整个世界而言，失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成功才称得上奇迹。

但奇迹并非凭空生出，那些失败一点点堆积，在灰烬里生出一点希望都火星。

安摩拉多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他毕竟并非百分百原装的这个世界的人，他的反抗就算成功了，也总有一些神兵天降的意味。

只有生于斯，长于斯，和这个世界难以分离的人反抗起来才真正意味着权力的转移。

世界将是人类的世界。

……诺亚方舟的问话还是遵循胜者论。

实在不像泽田弘树能教出来的。

但也不是他教出来的。

——不是安摩拉多不肯承认，盖因人类是追求意义的，结果好固然好，可失败却也并非一无所有。

只有程序才会要求运行出一个结果，不然就是“error”“bug”。

“你希望人反抗你？”诺亚方舟问。

安摩拉多用一个白眼回答了个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