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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叶先生，&rdo;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ldo;第二期的款项付了没有？&rdo;

叶朝枫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一点点含蓄的愉悦：&ldo;没有。&rdo;

展昭试图把视线从对视中转移开来，有点失措地向下偏移，定在了叶朝枫的领口处。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些：&ldo;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rdo;

叶朝枫眼里闪烁过一抹的光芒，他微微仰起下巴，喉结在皮肤下滑动：&ldo;我们在一些观点上有分歧。我方趋向与调解，但是显然对方不认同，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rdo;

说完，他靠了回去，像舒服地坐进自己的宝座里，目光还是笑意盈盈地注视在展昭身上。

展昭感觉室内有些闷热。他的视线从叶朝枫的领口继续下滑，到他衣服前胸那个简洁商标上。

欧阳chun在停顿还没有发展成冷场的时候接过了提问。展昭感激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记录，手下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整齐陌生的句子像有生命力一样自己出现。前方无形的压力却没有一点减少的迹象，让他的喉咙gān涩地堵着。

如果时光闪回，如果时光真能闪回，他在多年前还没有度过做梦的年纪的时候，也曾设想过再次见面会说些什么。而所有的可笑的猜测都没有现实jg彩。

重重地落下最后一个句号，结束了所有的提问。展昭依旧没有抬头，专注地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他听到欧阳chun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说：&ldo;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叶先生的配合。&rdo;

然后叶朝枫轻松的声音回应：&ldo;不用客气。如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我的律师。&rdo;

那声音穿过大半个审讯室，落在展昭眼前的桌面，让他不得不合上笔盖，抬头望了过去。

叶朝枫站了起来，拂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皱折，冲着展昭笑着点头。警卫站在他身后，反倒像一个保镖。欧阳chun也站了起来，利落地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这促使着展昭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上他。

他们走出了审讯室，门在身后合上，割断了光线，走廊里只有头顶昏暗的灯光。欧阳chun皱着眉头大步往前走，而叶朝枫却放慢了脚步，刚好半挡住展昭的路。

警卫有些惊讶，但是没有出声。叶朝枫转过身去，正对上展昭错愕的面孔。

&ldo;你还好吗？&rdo;低沉动听的嗓音仿佛轻轻拉动的大提琴。

展昭有片刻的迷惑，然后立刻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他这时候反而彻底地冷静下来，直对上探索的目光，轻微笑了一下。&ldo;里面有点闷。&rdo;

叶朝枫加深了笑意，&ldo;是啊，这个季节已经可以不用开空调了的。&rdo;

&ldo;……是。&rdo;展昭gān巴巴地附和了一声，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欧阳chun已经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他们。展昭欠了欠身，要跟过去。但是挡在前面的叶朝枫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ldo;展先生。&rdo;叶朝枫把手叉进口袋里，&ldo;希望我刚才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rdo;

展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叶朝枫说：&ldo;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胸口，还以为我……&rdo;

他话并没有说完，而是戏剧xg地用一个延长音收尾。展昭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扭头看到欧阳chun错愕地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

展昭所能做的，就是板着脸，一把拉着欧阳chun疾步走了出去。

出了拘留所，欧阳chun这才笑出来，问展昭：&ldo;你同这个辽国人，以前认识吗？&rdo;

展昭的脸色很难看，但也不好不说，只得点头：&ldo;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起打过球。&rdo;

&ldo;难怪他知道你姓什么。我们先前并没有告诉过他。&rdo;

展昭沉着脸一言不发。

&ldo;你在学校的时候同耶律晁锋这个人关系不好吗？&rdo;欧阳chun忽然又问。

展昭这时已经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可以很好地控制住听到那个名字时的惊慌，他淡淡地说：&ldo;关系一般而已。&rdo;

&ldo;是吗？&rdo;欧阳chun打开车门，笑道，&ldo;我见过那么多嫌疑人，今天却是第一个敢调戏检察官的。&rdo;

展昭险些吐血。

他下午回到检察院，第一件事就找到领导，要求避嫌。

王检察长摘下老花眼镜，似乎没把他的话当回事：&ldo;你同嫌疑人是同学？&rdo;

&ldo;不，他是留学生，我们最多算校友。&rdo;

&ldo;关系很好？&rdo;

展昭嘴唇紧抿了一下，说：&ldo;一般。&rdo;

王检察长呵呵笑了，像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一样：&ldo;那有什么好顾忌的？小展，我相信你会把这关系处理得很好的。人一生要同无数人建立一点浅薄的关系，如果都避开，我们几乎可以不用gān这行了。最近案子多，人手忙，我也找不到别人，你就多担待一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