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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森森垂下眼眸。

新学校的环境和以前全然不同，不变的是来自同类的提防和排斥。

如果不是生病影响了中考，森森本来应该去明城一中，那个号称一本上线率95的重点高中。明德虽然也是重点，但这里聚集了太多富家子弟，向来被看作是有钱人的社交舞台。森茉丽坚持要把女儿送进全明城排名前三的高中，森森的成绩上不了一中和三中，只剩一个明德还有名额。

森茉丽说了，要么考北大清华，要么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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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零八分，森茉丽给宿管阿姨鞠了第三个躬以后，出来了。

&ldo;你一定要跟我回去？&rdo;森茉莉扫她一眼，&ldo;留在宿舍可以提前认识新同学。&rdo;

森森不紧不慢跟上她的脚步，声音柔柔的：&ldo;我想明天见过老师，再去认识新同学。&rdo;

&ldo;怕什么。&rdo;森茉莉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看看手表时间，&ldo;我三点半上班，你知道怎么回去吧？&rdo;

森森点头：&ldo;知道。&rdo;

森茉丽取出一片钥匙交给她，锐利的眼神一瞥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板起脸训斥：&ldo;现在学校找好了，你给我用点心，敢背着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小心我打断你的腿！&rdo;

森森垂下头，低声：&ldo;我会好好读书的。&rdo;

&ldo;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rdo;

森森点头：&ldo;嗯。&rdo;

女儿安静乖巧且顺从听话，但森茉丽总是觉得不够，眼神冷冷的：&ldo;别老是嗯嗯嗯敷衍我，你给我听进心里去！&rdo;

森森张了张嘴：&ldo;……好。&rdo;

要发誓赌咒么。她想。

午后天气凉了些，宿舍楼外面有几个露天球场，有几个男生出来打球，女生们站在铁网外面看，很热闹。

&ldo;咱们家情况不同，你少在学校里跟别人攀比，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rdo;森茉丽一扫外面那些女生，个个都化了精致妆容，拎着名牌包包，她眉头紧皱，声音沉下来，&ldo;熬过这几年，你出息了，我就不管你了。&rdo;

森森点头：&ldo;妈妈放心。&rdo;

&ldo;放心？&rdo;森茉丽冷笑，&ldo;你用成绩让我放心。&rdo;

森森的中考成绩很打脸，于是没吭声。

两人从一扇恢弘的校门走出去，森茉丽赶时间，在路边拦了辆摩托车，坐上去走了。

&ldo;妈妈再见。&rdo;森森举手挥了挥，对方没看到，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森森站了一会儿，慢悠悠晃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眯着眼看站牌上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