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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柳惜下意识挑一下眉毛，正想该如何解释，罗奕眼角的笑意慢慢散开，&ldo;你喜欢偷我东西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改。&rdo;

罗奕有一双锋芒过盛的眼睛，即便是戴了眼镜，也遮不住此刻里头的冷漠和嘲讽。

唉……

这个拉长的字在柳惜心里发出了声音。她对这种唉声叹气的感觉越来越熟悉，熟悉到开始可怜过去那个傻得可爱的自己。

换做是以前，面对这样的情境，她大概率会失态。比如把东西扔在罗奕的脸上，又或者是直接将昂贵的钻石扔到下水道里去。

而现在，她的头微微低了两秒钟就重新抬起来。她转过身面对着罗奕，朝他伸出掌心，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平静。

罗奕看着柳惜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淡得不可思议。他有一瞬间的失语，低下头，看柳惜伸过来的手掌，上面的那颗月亮压着她掌心里的纹路，衬得她肌肤无限脆弱。

突然，柳惜手掌向下，钻石吊坠落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对罗奕投去&ldo;甜美&rdo;的微笑：&ldo;下回别再试探我了，我还真改不了偷你东西的毛病。&rdo;

柳惜这句话落地，罗奕心中一声冷笑。这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不过是换了花样折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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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赟睡醒后发现罗奕在沙发上躺着，轻手轻脚地往浴室里走。

&ldo;醒了？&rdo;罗奕嗓音有些沙哑，坐起来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眼圈略显暗沉。

&ldo;又熬夜了？&rdo;祝赟给他倒了杯水送过去，拍拍他的肩膀，&ldo;搞艺术也要有个节制，又不是小年轻了。&rdo;

&ldo;上班吗？&rdo;罗奕问他。

&ldo;不上班你养我啊。&rdo;祝赟看到盥洗台上罗奕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想他也是很细心的人了，对他说：&ldo;昨晚想叫你过来喝酒来着，柳惜说你在忙。&rdo;

罗奕去卧室里换了套衣服出来，两个男人对着浴室的镜子站着，互看对方。罗奕捏了下祝赟的胳膊：&ldo;年轻就是不一样。&rdo;

两人个头差不多，祝赟壮一些。罗奕年长几岁，更自律，更清瘦。

&ldo;那是。&rdo;祝赟看着镜子里的罗奕，比起多年前那个眼高于顶的狂浪少年，他这些年的蜕变是肉眼可见的。

&ldo;我这儿没吃的，待会儿跟我去西边吃早餐吧。&rdo;罗奕戴好手表，拉开镜子柜去找剃须刀，随手将柜子里的一根黑色皮筋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他又说，&ldo;柳惜已经出门了。&rdo;

一个小时前，罗奕结束工作后刚准备躺下，柳惜便在楼道里闹出了动静。她搬着她那辆山地自行车出了门。

罗奕从楼下看下去，她骑得飞快，身上的黄色防晒衣衣摆鼓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道路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