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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程皓然忽而笑问：&ldo;吃饺子了吗？&rdo;

青青略略回想，才说：&ldo;并没有什么味口。&rdo;

程皓然望着她白皙圆润的耳垂说：&ldo;新年夜若是不吃饺子，小心夜里月亮来割耳朵。&rdo;

青青忍不住扑哧一笑，掩着嘴说：&ldo;将军年方几何？竟还相信哄小孩子的故事。&rdo;

&ldo;这还是小时候太奶奶说来吓唬人的故事，可怜此后我年年除夕吃饺子吃得胀肚。&rdo;

她轻叹：&ldo;还是做孩子时最快乐。任是一点点小事情都欢喜得上天。&rdo;

程皓然道：&ldo;因为年幼时此心赤诚，愿意笃信世间一切。&rdo;

便又仰天轻叹，&ldo;寂寂无人的街道，寒夜跑马最是痛快。&rdo;

青青扬眉顾笑，眼似琉璃，清光流转，熠熠生辉，&ldo;锦衣夜行，雪夜狂奔。&rdo;

昨夜不眠不休下了整整一夜雪，此时地上已是厚厚一层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青青脚步有些踉跄，他想伸手去扶，她却挥手说，&ldo;不必。&rdo;

&ldo;你很怕我？&rdo;程皓然不收手，隔空在后圈着她纤细身躯，仍是不放心。

青青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月光下雪影中，他双眸堪比星辰璀璨，满满，满满都是她消弭于素白雪色中的影。

青青不愿多做理会，继续深一脚浅一脚沿着高墙上悬挂的灯笼，往巷口走去。

见她避而不答，程皓然不知收束，继续追问，&ldo;抑或是，你对我心存芥蒂？&rdo;

青青适才还他冷冽笑容，萧索夜风中，能剜走人心头肉，&ldo;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能让我心存芥蒂。将军以为我有那样多的闲情逸致，随便什么人都去怨恨？我不过为着将军着想，青青是天煞孤星，克夫克子。您没瞧见，但凡跟我有几分瓜葛的男人，统统都到了地底下陪阎罗王喝酒去了。将军乃程家长子嫡孙，出将入相，鸿途坦荡，莫要也被我害死了才好。&rdo;

照这么说来，确也如此，左安仁死在流放途中，赵四扬战死沙场，就连她新欢唐彦初怕是也活不长了。&ldo;胜者为王败者寇。征服天下，与征服一个女人，本质相同。永远只有强者能存活于世。&rdo;

青青不愿细想程皓然所言所语，头也不回地嗤笑道：&ldo;天下在他手里，还有什么能逃得脱？将军，你们程家要争什么，斗什么，都别把算盘打到我身上，青青势单力薄，无力相帮。还请另觅佳选，莫要再在我身上空耗。&rdo;

&ldo;哦？原来雪夜相逢，鄙人竟还含着这样一层意思，若不是公主提点，我还想不到自己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rdo;

青青眸中冷光乍现，却是盈盈轻笑，反问道：&ldo;难不成程将军突然间开窍，对青青情根深种，爱得肝肠寸断，不能自拔？&rdo;

她料定他回绝，谁知他不过点点头，笑容真诚，&ldo;不错。正是如此。&rdo;

青青起手就要扇过去，谁知却被他当空抓住了手腕，她恨恨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紧锁在她腕间的宽大手掌，她咬唇，恨恨道：&ldo;我虽死了丈夫，却也不是谁人都能欺负的。你若再敢出言轻薄，本宫一定叫你身首异处。&rdo;

谁知他混不在意，抬手捏着她下颌，将被她紧咬着的下唇拨出来，低声道：&ldo;尽管来就是，我等着你。&rdo;

挣扎间手中的灯笼落了地，在雪中烈烈烧过一阵，便成灰烬灭与暗昧夜色中，唯有远处灯光依稀，映出程皓然刀削斧凿似的坚毅轮廓。他高大身影如羽翼一般将她笼罩，似压抑，又似守护。

他望住她粉白细嫩的面颊，丝丝浮动的狐皮毛随夜风舞动，来回亲吻她柔媚似水的肌肤。心中瞬间柔软的情念止不住倾泻而出，流入四肢百骸，细微末节都是跳动的，跃跃欲试的冲动。

程皓然俯身贴近，淡笑如云，&ldo;怎么办才好？你的嘴唇，我忍不住想要亲吻。&rdo;

青青大惊，抬脚狠狠踹他小腿，却似蚍蜉撼树，他依旧不懂如松。只得恶声恶气威胁恐吓，&ldo;你敢？本宫灭你九族！&rdo;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细嫩的唇瓣，细细描绘了菱花似的形状。他的眼将她深锁，含笑轻言，&ldo;臣下不敢。&rdo;

&ldo;唔……&rdo;

他嘴上说着不敢，却已经撤下流连在她唇上的手指，往后圈住她纤细腰肢，手臂猛然间发力，将她往怀中一带，已低头印上一双缱绻似水的唇。

他胸膛滚烫而坚硬，不知是有意挑逗或是无意为之，随着他手臂上的力道紧紧挤压着她苏软丰盈的身体，研磨，碾压，似有还无，或轻或重，他的体温渗透进过衣料，灼烫了她的心，点滴欲念便被如此燃放起来，如身后天空，羽箭般上窜的烟花，怦然绽放，绚烂如花，片片蹁跹，一树树姹紫嫣红，万千妖娆，似春日繁花似锦，芳菲锦簇，熨帖了京都寒冷刺骨的未央夜。

她唇上沾染遥远春早的桃李芬芳，丝丝缕缕浸透他口鼻。他箍紧了手中杨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片刻不肯松懈。一一将红唇芳泽舔食过尽，仍不餍足，舌头伸进去，想要挑开她牙关。可叹她执拗，紧咬牙关。置于她腰间的手便伸进大氅中，向下去，揉弄她线条迷人的臀。青青惊惶间忘了抵抗，他的舌头顺势而入，一番狠狠搅弄，缠着她，勾着她，相互推拒，抵触又似逢迎，厌憎又似沉湎，他深入嬉闹，扫过每一处，逡巡一般，惹她微颤，惹她迷离，却又沉醉于她柔媚入骨的喘息与低吟。青青已然在这霸道又强势的亲吻中迷失倾倒，目眩神迷几欲窒息。

他终于收束，却仍是舍不得，吮着她水光潋滟的殷红唇瓣。喘息不定，他亦然失了方寸。忽而在她唇上咬上一口，疼得她皱眉，&ldo;还记得吗？你本来就该是指给我的。气什么，我只不过夺回属于我的东西。&rdo;

青青胸口起伏不定，不甘心，追上去狠咬他一口，&ldo;是吗？若这是那般，如今你已不知是哪一座山里的孤魂野鬼，或是早早投胎，做猪做狗，任人欺辱！&rdo;

&ldo;真狠。只不过……&rdo;他依旧将青青制得服服帖帖，紧紧抱在怀里，亲昵如情人一般，&ldo;只不过是只会咬人的猫儿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