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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我大窘，忙止住她：&ldo;姑姑不必说了，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我怎么好向皇后开口求情？&rdo;

芳馨道：&ldo;如今她被拿住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她昨晚自定乾宫书房偷了一对玉狮，又偷了执事出宫的腰牌，扮作内官出宫，被拿了个现行。&rdo;

我松了口气道：&ldo;这事倒还可以求情。她出宫是为了逃走么？&rdo;

芳馨道：&ldo;是。只是她容貌太过清秀，扮作男人实在不像。今天一大早已被送到掖庭属去了。如今众人还不知道她有了身子，只求姑娘去皇后面前说说情，免去杖责，保住她母子二人的性命，也是积阴鸷的好事。&rdo;

我听了甚是为难：&ldo;她人在掖庭属，掖庭令循法办事，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求一求皇后，瞧瞧能不能法外开恩。&rdo;

芳馨感激道：&ldo;只要姑娘肯开口去求皇后便好。奴婢先代曾娥多谢姑娘。&rdo;说罢跪下磕了三个头。

话音刚落，便有守坤宫的宫人急急忙忙过来传命，命我立刻往守坤宫去议事。我见她满脸是汗，神色中犹带一丝惊恐，不禁诧异。自皇帝出征，宫中一向平安无事，今日不但曾娥受罚，连皇后也遇到了难处。更衣时，芳馨轻声道：&ldo;会不会是曾娥事发了？&rdo;

我一怔：&ldo;宫人盗窃逃走，何至于非要我去？&rdo;

芳馨哎呀一声：&ldo;姑娘难道忘了么？曾娥有了身孕‐‐&rdo;不待我说话，外面的宫人又催促起来。

因来不及备辇，匆匆忙忙赶到椒房殿时，已出了一身大汗。惠仙正候在殿外，见我来了，忙拉住我道：&ldo;大人且慢进去。&rdo;说罢命宫人奉上热巾。

我一面拭汗一面道：&ldo;究竟何事？&rdo;

惠仙道：&ldo;今早定乾宫的人来报，说有个宫人偷了玉狮想逃出宫去，皇后便命人将她带去掖庭属发落。掖庭属判了三十杖。谁知……这三十杖下去，竟将曾娥腹中的孩子给打了下来‐‐&rdo;说到此处，忽然住口，只管瞠目望着我。

我似懂非懂，又不敢胡乱猜测，只得硬着头皮问道：&ldo;曾娥腹中的孩子打了下来，后来怎样了？&rdo;

惠仙嗐了一声，也只得硬着头皮道：&ldo;这……娘娘只怕这孩子是陛下的。&rdo;我这才恍然，不觉尴尬。惠仙见我明白过来，忙推我进了东偏殿。

只见皇后正坐在榻上，正捧着茶盏发呆。一双手震颤不已，茶水溅出，水珠自虎口沿着手背滚入袖中。分明秋老虎还没有过去，她的脸却冻得青白，额上全是冷汗。

我轻轻走上前，低声唤道：&ldo;娘娘。&rdo;

皇后身子一跳，险些摔了茶盏。她站起身又坐下，呆呆道：&ldo;平身。坐吧。&rdo;我只得行了一礼，坐在她的下首。皇后默然无语，只管发呆。

我只得转头问惠仙道：&ldo;娘娘可看过内起居了？&rdo;

惠仙悄声道：&ldo;内史官都随陛下在前线，史库里只有几个执笔供奉官看着，这会儿也不知道躲懒去了哪里，竟然一个都找不见。&rdo;

忽听四美苏绣屏风后面叮的一声轻响，皇后面色一变，将茶盏重重顿下。惠仙忙转到屏后查看，回来道：&ldo;是小九收拾妆台，不小心跌了金簪在地上，并没有跌坏。&rdo;

皇后厌烦道：&ldo;让她到后院跪一个时辰再吃饭。&rdo;

惠仙不敢说情，忙拉了小九出来谢恩。小九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生得有些单弱，跪在皇后面前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才勉强说道：&ldo;奴婢谢娘娘恩典。&rdo;

小九去后，我鼓起勇气向皇后道：&ldo;曾娥的孩子必定不是龙裔，还请皇后娘娘宽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