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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第2页）

穆仙恭敬道：&ldo;奴婢遵旨。&rdo;

我忙谢恩。皇后扯一扯薄被，笑道：&ldo;茶叶罢了，不必谢恩。&rdo;

我看了看皇后的面色，关切道：&ldo;娘娘怎的又病了？&rdo;

皇后笑叹：&ldo;本宫自生了祁阳，便再没调养好身子。旧年御驾亲征，本宫还在政事上逞强，到底是伤了元气了。吃了多少补品，太医只是说虚不受补。如今但凡时气一变，必得病一场。吃药吃得五脏六腑都是苦的。&rdo;

我笑道：&ldo;娘娘如今不理政，又有颖嫔娘娘主理后宫，也该好生将养了。&rdo;

皇后抚着被子上的梅花，银丝散了日光，落在她唇边的笑纹上：&ldo;身子不好，什么都不顺心。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当应承监国之事。&rdo;说着抬眼细细看我，&ldo;你前些日子也病得厉害。小小的年纪，还是好生休养服药，断了根才好。否则像静嫔那样，身子太弱养不住胎。&rdo;说罢又叹，&ldo;那孩子着实是可怜，听说受了许多罪。&rdo;

我心下怃然，沉默不语。皇后又道：&ldo;本宫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陛下已下旨追封紫菡为静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恩宠。循例妃嫔亡故，只是追封一等的。&rdo;

我低低道：&ldo;臣女谢陛下隆恩。&rdo;

皇后叹道：&ldo;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容貌又好，又正当盛宠。&rdo;

穆仙在一旁宽慰道：&ldo;娘娘才好些，万不可如此伤感。&rdo;

我也不愿与皇后谈论紫菡，忙道：&ldo;姑姑所言甚是。老子言，死之徒，十有三。[73]都是命罢了。&rdo;

皇后微微一笑：&ldo;你不似那等服输认命的人，怎么倒说这样的灰心话？&rdo;

紫菡的身子在我怀中渐渐冷透的无望，即使身处如此和煦的暖阳之中，亦不能化解半分：&ldo;生死之事，怎由得人不认命？&rdo;

皇后一怔，笑道：&ldo;好了，本是闲谈，倒勾起你的伤心了。如今朝中喜事连连，陛下也快要回宫了，你当高兴才是。&rdo;

近来多事。北燕遗民叛乱，西南边疆不平，西北夏人侵暴。江南大族豪猾不逊，朝中亦争斗不断。时近新年，各方都不安生，好似要在新年前释放掉积攒了一年的戾气。我不禁好奇：&ldo;有何喜事？臣女竟然一无所知。&rdo;

皇后一笑，屈指道：&ldo;征北将军黄泰林已平息了北燕遗民叛乱，益州奉圣旨发兵讨逆，如今西南也平定了。西北么，昌平郡王已彻底肃清了陇南的夏人，将战线推到了兰州以北。前几日昌平郡王还写信给太后，说新年要回朝述职，还要请太后赐婚呢。&rdo;

右手一颤，茶水溅在裙上，缓缓洇入，只觉腿上一片暧昧的温度。想到锦素，我几乎已掩饰不住惊慌的语气：&ldo;赐婚？王爷要与谁成婚？&rdo;

皇后微感奇怪：&ldo;本宫也不甚清楚。莫非你知道？&rdo;

我心中惊疑不定：&ldo;臣女不知。&rdo;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接着道：&ldo;睿平郡王丧妻，虽说一直不肯续弦，总算也纳了一位侧妃，松阳县主有人照顾，太后也可以安心。再有么，便是圣上驻跸红玉山庄，亲自料理了好几家横行乡里的贪暴豪族，如今西南边乱又已平，圣上即将回銮。&rdo;

我一奇：&ldo;红玉山庄？&rdo;

皇后笑道：&ldo;你也知道这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