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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第2页）

我叹息道：&ldo;其实单凭这些纸钞，也不能证明柴氏和李九儿受陆府指使前来刺杀。不知这四张纸钞是何时买的？&rdo;

施哲道：&ldo;是咸平十七年八月十二日。&rdo;在皇后崩逝之前近五个月，想来她和陆府往来日久，关系非同一般。施哲又问：&ldo;不知大人可要亲自查问么？&rdo;

李瑞忙道：&ldo;陛下命下官随施大人和郑大人一道办案，就是为了方便大人亲自查问的。&rdo;

我摇头道：&ldo;不必。玉机身在其中，不便亲自去问。&rdo;

施哲道：&ldo;请恕在下冒昧，听闻皇后崩逝那晚，曾于病榻前召见大人，其中情形，在下略有耳闻。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听说李九儿还曾与大人有所交谈，不知她说了什么？&rdo;

于是我将在景灵殿遇刺前后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施哲听后，起身踱了两步。他倚门站定，良久方道：&ldo;如此说来，可能与陆府大有关联。只是若无柴氏的证词，是无法定陆府的罪的。&rdo;

我微微一笑道：&ldo;施大人奉圣旨查察案情，目的是查出真相，又不是要定谁的罪。大人只管秉公查办，不用理会玉机。&rdo;

施哲笑道：&ldo;难得大人如此公允，在下钦佩。&rdo;

我淡淡道：&ldo;春秋之义，&lso;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rso;[112]。刑狱之事，治国之要，当慎之又慎，玉机岂有不知？当年大人在掖庭属，曾对芳馨、绿萼和小钱三人手下留情，玉机一直铭感在心。虽遇不公，却不敢忘恩。&rdo;

施哲端端正正施一礼，肃容道：&ldo;君子无欺，允信执中。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力查出真相，还大人公道。&rdo;

我转头向芳馨道：&ldo;姑姑去楼上我的枕边将三才梭拿下来。&rdo;

李瑞闻言好奇道：&ldo;什么三才梭？&rdo;

我笑道：&ldo;便是墙头上那人留下来的黄铜暗器，有三道弧棱，名叫三才梭。&rdo;

施哲道：&ldo;李九儿身上一枚暗器，脑中一枚暗器，都是黄铜所铸的三棱梭。原来这东西叫三才梭。&rdo;

我欢喜道：&ldo;果然打死李九儿的暗器就是三棱梭么？那么救我性命的人便是那位墙上的君子了。&rdo;

施哲笑道：&ldo;大人如何将这杀人利器摆在枕边？&rdo;

我赧然道：&ldo;说出来教二位大人见笑。三才梭虽是杀人利器，于玉机却有救命之恩。只因玉机胆小，只有将三才梭放在枕边方能安睡。况且，玉机曾拿着此物问过昱妃娘娘，娘娘说这梭是周贵妃早年使用的暗器。陛下也说，三才梭这个名字，还是周贵妃亲自取的呢。&rdo;

施哲甚是意外：&ldo;竟与贵妃有关？然则大人认得发暗器的男子么？&rdo;

我摇了摇头：&ldo;不认得。&rdo;我眼望湛蓝天空下的叠檐高墙，又改口道，&ldo;不，我只是从未看清他的容貌，两次都离得太远。&rdo;

施哲和李瑞齐声道：&ldo;两次？&rdo;

我的目光在施哲和李瑞之间游移不定，一如我的记忆：&ldo;也许……是两次。那天我出宫之时，曾在修德门外见过一个同样身着白斗篷的人，只是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面孔。当时天色还早，修德门只有我和随我出宫的宫人侍卫。我不敢肯定他在看谁，他很快便施展轻功离开了。&rdo;

施哲想了想道：&ldo;大人是一出宫便看见了此人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