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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小可帮祝千千拿了一份,两人去棚外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吃着。
“你来做什么?”
雒思枉的声音在后脑勺上方响起,吓得祝千千把一块滚烫的麻婆豆腐直接吞了下去,辣的疯狂流眼泪。
“我,我学习啊。”祝千千特地在“学习”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雒思枉的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下午的两场戏你也要学完?”
祝千千现在每次和雒思枉说话,大脑都转的比剪辑房那台古早电脑的风扇还快,生怕那句话有了歧义,把自己给坑了。
她想,雒思枉为什么要问我?我要是说下午还在这?是不是就顺了他的意了?我这算是给他积极暗示吗?
不行,我祝千千从不做钓着别人的勾当,雒思枉别想从我这尝到一点甜头?祝千千点了点头,眼神比刚刚片子里的革命军还坚定。
“我吃完饭就走。”
“待着。”
大概过了五秒,她身后才响起这么一句。没有了雒思枉平时语调中的淡漠,多了一分紧迫,和掷地有声的决绝。倒是让祝千千想起他在床上的样子。
以及昨晚那个不欢而散的男人。
雒思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茫然地张了张嘴。
“我意思是,等我结束了跟你说一下明天的戏,回酒店怕你不方便。”
这人倒扮起正人君子来了!祝千千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虽然我光明磊落,没什么不方便,但雒老师都好心替我考虑了,我就在这等你呗。”
雒思枉走后,小可才放松下来,赶紧扒拉了一口凉的差不多的饭。
“千千你别生气了,雒老师真不是阴阳怪气你。”
“你替他说话干嘛啊!”祝千千更气了。
“可是自从雒老师出手,组里那些傻逼就是消停了很多啊,现在刘明辉一句工作外的话都不敢跟我说,特别清净。”
“什么出手?”
小可深吸一口凉气:“合着你不知道啊!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怕他嘛!”
她匆匆把盒饭里的肉都送进嘴里,把盒子往旁边一放,绘声绘色地给祝千千重现了一遍“雒思枉当众羞辱刘明辉”,演的比刚才的曾纯儿生动多了。
祝千千忍着恶心重新梳理了那段不快的回忆,雒思枉跟刘明辉翻脸,说明他们不是一伙的,大华也跟自己说过,那些难听的话是他自己编的。细想起来,雒思枉确实没说过她的不是,就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两天……
可他明明阻止过自己报警!之所以消失两天,肯定也是怕被牵连!原来这人是个不敢解决问题,只敢对内开炮的怂货!祝千千及时把自己的思绪扶上“正轨”,她给自己定下规矩,管他雒思枉说了什么,绝不心软!绝不心动!
由于曾纯儿再三强调自己不接受超时,剧组破天荒地六点就收工了,祝千千独自坐在实景棚二楼的DIT办公室里,雒思枉拿着两袋外卖走了进来,他已经卸了那身战损妆,戴上了黑框眼镜,但头发还没有动,凌乱的刘海和他身上那件大概价格不菲的暗纹绿色衬衫对比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明天的通告又是三场漫长的文戏,其中最长的一场是谢君白向程静交代自己的身份。
谢君白最开始帮日本人做事,是为了保全自家的商会地位和家人安危,身为家里的第二个儿子,他从小备受宠溺,不想经商便不经,想出国学习艺术便去。但随着家国潦倒,他心中的乌托邦被一把战火焚烧殆尽。
起初,他只想保全自己的小家,想着若家人都能活着,自己染上一身污秽又有何妨。但他本不是这样苟且偷生的人,于是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保全天平的两头,做起了双面间谍。
这场戏连着的是谢君白和程静在新天地舞厅的碰面,谢君白早知道警长是真正的日军走狗,于是他主动把港口的时刻表交与程静,并叮嘱她一定要越过警长,直接交给革命军。
祝千千和雒思枉看着剧本过了两遍台词,她心想自己要么是觉醒了演戏天赋,要么就是胆大包天了,因为她居然觉得雒思枉的表演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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