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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这是什么时候中的？”上官凤儿低喃：是在那小坡的时候吗，那“咻”的一声，她怎么会没想到那是箭发射过来的声音呢。

再细想当时上官浩本在她的右侧，等她转过身时却站在了她后面，难道那一箭本来是要射中她的，却被上官浩挡住了。

见上官浩苍白的面色在那儿喘气，还冒着冷汗，又见上官凤儿愣着，以为是吓到了，鸢儿便有些惊慌失措，“公主，现在怎么办？”

“夏奇赶紧把二皇子扶进帐内。”上官凤儿又转过头来，“鸢儿，去库房取些止血药来。”

夏奇扶了上官浩进了帐子，上官凤儿便让他去请军医：对于手臂上的小伤，她还能够包扎，但是此时上官浩的箭伤明显不是小伤，因此只能由军医来治疗。

此时帐内则只剩下上官凤儿、上官浩二人。上官凤儿拿出手绢，替上官浩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两眉头紧紧地皱着，几乎都快挤到一起了。

上官浩看着她紧皱着眉头，微笑着说，“放心吧，我无大碍。”然后伸手轻抚着她的眉头，似乎想将那褶皱抚平。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上官凤儿始终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上一次上官浩受伤，她就已经知道和自己脱不开关系，而这次若不是他，此时受伤的人只怕是她了。

上官凤儿心下不住地自责，要不是自己要去查看什么地形，就不会被楚军发现了，没有被发现，他就不会受伤了。可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她有没有事，而不是自己的伤势。

“傻瓜，如果中箭的人是你，我会更痛。”上官浩依旧吃力地微笑着。

上官凤儿心底的某一处被痛击，却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酸涩地厉害，随之热滚滚的泪就像泉水一样不住地涌了出来：他明知道这辈子对自己的情谊，注定是无果的，却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上官凤儿赶紧扭过头去，不想让上官浩见到，但是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了。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随手拿过她手中的手绢，替她拭干眼泪，“傻瓜，真的没事了。”

上官浩越是这样说，上官凤儿越是觉得自己亏欠他越多，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涌出：他的这份情，她这辈子如何偿还得了。

“公主，药拿来了。”鸢儿急匆匆地走进帐内，却见上官凤儿在那儿哭，上官浩替她擦泪，也没想太多，只是劝慰了上官凤儿几句。

没过一会儿，夏奇领着军医也到了，而后面柳忠保、柳世杰及其他将领也纷纷来探望。

军医替上官浩拔了箭，止了血，最后上药包扎，便走了。

过后，来探望的将领也都走了，临走前，柳世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凤儿一眼，上官凤儿也不在意。

军帐里又只剩下上官凤儿、鸢儿以及上官浩与夏奇四人。

上官凤儿坐在上官浩床前的椅子上，低头看了看右手心，又抬头看了看躺在榻上已沉睡的上官浩。

都说情债难偿，如今她已没有多少时日，而若是就这样去了，她欠上官浩的情债只得等到下一辈子来偿还了。只是还会有下辈子吗，那时候真能偿还得了吗。

既然没有多少时日，也不晓得是否有下辈子，那么就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来偿清吧，好让自己能够安然地离去，到了黄泉路，也能够坦然地喝下那碗孟婆汤。

不算白活

“凤儿，凤儿。”沉睡中的上官浩突然大声叫唤起来。

上官凤儿赶紧走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看着他俊朗的容颜，紧皱着的眉头，心底却叹着气：上官凤儿啊，上官凤儿，这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如此真心待你的男人，到底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若不是兄妹，若不是她的时日不多，也许她真的会爱上他，就算天涯海角也会追随他而去。

“公主，二皇子他没事吧？”鸢儿见夏奇一脸焦急地看着上官浩，于是悄声问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不语，只是摇摇头：是啊，她是公主，他是皇子，他是她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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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柳将军求见。”

“柳将军，柳世杰？”上官凤儿放下手中的笔，迟疑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柳世杰走进帐内，见上官凤儿正在写着什么，“在干吗？”

上官凤儿示意鸢儿出去，“没什么，今日怎么突然来找我了。”看了他一眼，继续写着。

“你与二皇子”柳世杰顿了顿，“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说出口了。

这十几日来，他发现上官凤儿常常都待在上官浩的帐中，他去过几次，总是见到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要问个明白。

上官凤儿知道事情终究是瞒不过她这个表哥，于是坦白道，“没有怎么回事，就是你想得那样。”

“上官凤儿，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柳世杰诧异上官凤儿会如此坦白，又有些生气，然而还是十分不解地看着上官凤儿：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他是兄妹吗。

上官凤儿并不回答，只是走到柳世杰跟前，将右手张开，手心里的那颗黑色眼泪呈现在他的眼前。

柳世杰看了一眼她的手心，再次狐疑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凰泪，听过吗？没听过也罢。”上官凤儿收起手掌，踱着步子，背对着柳世杰，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