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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计划生变（第2页）

而我，要因为这个意外事件的意外结果让我那可怜可亲的父母晚年不得安宁吗？

不。

我不能。

让这个意外事件的意外后果，无声无息地消失掉吧！这样的后果我独自便能够承担，没有别人会知道，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打电话给杨俊达请半个月的假，告诉父母公司派我去临市培训，为期十五天。

一番周密的安排后，我去了医院，谁都没告诉，没有人知道。看护已经请好，外地人，在本市没有亲友，随时可以在我身边陪侯。住的地方也已租赁好，偏僻安静，周围没有认识我的人，也没有我认识的人。

我坐在候诊室外，觉得全身都微微地发抖。虽然经历过许多的等待，等着考试，等着面试，等着领奖，等着精心制作的广告被采用被展播，但没有一次等待像我今天这样紧张不安，痛苦矛盾。

手心冒着虚汗，紧紧地握着，指甲掐进手心里，生生地痛，觉得这样仿佛可以减轻心底的那股疼痛。

终于喊到我的号，我站起来，恍恍惚忽地走进医生诊断室，只觉得大脑白茫茫一片，心底疼痛而不舍。

“什么问题？”中年女医生拿起我的预约卡，利落而熟悉地在读卡器上一划而过。

“我……怀孕了……可我……不能要。”抚摸着平坦安静的小腹，对里面还未成形的小生命，我的心里弥满起愧疚和疼痛。

“多久了？”女医生漠声问道。也许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她并没有将投注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转向我，也没有问我不要这个孩子的原因。

回忆了一下自己上次来月经的时间，板着手指头数了数，我喃喃说道：“大约……六周……多一点……快七周了罢。”

“以前流过吗？”女医生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灵活的十指在键盘上啪啪啪啪地敲打着。

“没有。”虽然医生问问题的态度像喝白水一样自然，可我仍然感觉羞愧而拘谨。

“你现在的情况可以药流，也可以人流。”女医生停止敲击键盘，转目看向我，并不苍老的眼睛里透露出见惯死亡的漠然，“你选什么？”

“有……什么区别吗？”因为紧张，我感觉嗓子很干，说起话来干涩而吃力。

“药流人不受罪，但怕流不干净，如果流不干净，就得人为清宫。人流一次性就能清除彻底，但人要受点罪。”见我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女医生放柔声音，专业而简洁地向我解释了一下。

“清宫……是什么？”我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读书时代，站在严厉的科任老师面前，孜孜不倦地问着被人看来简单到极点的问题。

“清宫就相当于人流。”快速而简洁地回答完我的问题，女医生将视线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喔……那……我选人流吧……”看她脸上明显地现出了几丝不耐烦，我不敢再询问下去，只得急忙做出选择。

“人流，我这会还不空。”女医生扭头看了一眼门外黑压压的人影，扯下一张单子，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我，“今天下午来吧，下午病人少的时候我给你做。”

“哦，”看了一眼单子上面的字，我喃喃问道：“那个……能不能把时间定得再具体一点？”

“大概四点多吧！”女医生揉揉脖子，向旁边站着的护士做了个“下一个”的手势。

见女医生已无意再与我说什么，我只得捏着单子离开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