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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檀得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环在她胸前的手，吴厌察觉到，不自觉勾起嘴角，很慢很温柔地说：&ldo;就一个人开车，放着音乐。到山里来看夜景。&rdo;

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那份浸没的寂寞。他掬起这些回忆时却没有哽咽，反而慢慢嚼出了敞亮。

&ldo;很浪漫。&rdo;檀得微笑着转过身看着他。

独自成长的那些时光……庆幸他是与庄严静默的山川与星河一起度过。

&ldo;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度过的？&rdo;凉风撩起他中分的刘海，像摊开书页一般，慢慢露出他干净的额头。

吴厌微微低下了头，眯着眼笑问。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依然涧起水花，只是不再那么浅。

他会期待还是不安？关于那空白的几年。

&ldo;唔。沉迷于揭舒和何清欢忽远忽近的烂桥段？写圣诞贺卡给一个帅哥？认真学习多看书？&rdo;檀得笑了笑，不知道哪个答案他会更满意。

怎么说呢？她试过不遗余力去爱别人，不过到头来却还是误会一场。

她的时间，因他静止，也因他跳动。

当他又回到她身边，就像从回忆里的满天火光中走出来一样。

&ldo;在喜欢你，一直。&rdo;檀得望着吴厌，微笑。

所有答案，不会比这一刻更笃定了。

吴厌用力地抱紧了檀得。

&ldo;以后所有的风景，我都陪你一起看。&rdo;檀得伸手回抱住吴厌，认真道。

&ldo;还有一件事。&rdo;吴厌颔首，认真盯着檀得的眼睛说，&ldo;等这一学年结束，我就打算回国啦。&rdo;

檀得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还不算透彻：&ldo;所以，我们要结束异国恋了？&rdo;

吴厌温柔地揉了揉檀得的头发，笑着说：&ldo;辛苦啦。&rdo;

檀得却抓住他的手，直白地问：&ldo;是因为我？还是慎重考虑后的结果？&rdo;

她不想到头来还是限制了吴厌的自由。

明白檀得的意思，吴厌望着她，微笑道：&ldo;是慎重考虑。&rdo;

&ldo;而且……&rdo;吴厌有点儿咬着牙道，&ldo;能不能不要忘记，你也在慎重考虑的范畴之内？&rdo;

把彼此安排进未来里不是勉强。

&ldo;我错了。&rdo;檀得乖乖仰起头认错。

&ldo;等工作一段时间，我可能会视情况进行深造。不一定是教育学。&rdo;要坦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未来计划，檀得还是有点儿不太习惯，说着说着，视线就滑到了吴厌的脖颈处。

&ldo;嗯。&rdo;吴厌认真听着，把檀得拥入怀中。

&ldo;谢谢你，能说这些。&rdo;

&ldo;阿檀，我们想做的事，都慢慢地一起实现吧。&rdo;

吴厌的声音温柔地化成雾气，在山与天，她的心间肃穆地回响。

檀得还是相信，孤独才是人类的本质。但是，因为吴厌，她也在渐渐明白爱是什么。指望消弭孤独，那太容易期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