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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再次踏入沈府大门，李管事看见是她还有些诧异，怀绪倒是欢喜地迎了上来。

估计是在庭院里练拳，小脸上红扑扑一片，额角满是汗珠。

&ldo;沈阁老在休息吗？&rdo;她弯下腰，手掌抵在膝盖。

&ldo;应该是。&rdo;他笑得眉眼弯弯，隐约透过他，可窥其生父的模样。

叶栾拉起怀绪，到樟树下的一块大石头那里坐着。她试探地问道:&ldo;你父亲什么时候来长安看望你？快一年了，你们总不能分隔太久。&rdo;

&ldo;恐怕我阿耶，来长安不是为了看望我，&rdo;他的小手捏成拳，面上显出一种不符年龄的黯然，&ldo;叶阿兄，你不必瞒我。我阿耶就回长安是早晚的事，不然我也不会随沈阿兄早早地过来。&rdo;

他真的很聪明。叶栾又问道:&ldo;你可知你阿耶回长安，还要做什么？&rdo;

&ldo;进宫吧，&rdo;他抿了抿嘴唇，&ldo;圣人是不是要薨了？&rdo;

这时突然响起来沈裕章的咳嗽声。

&ldo;阁老。&rdo;她搀扶老人坐到石椅上，怀绪拿了他的拐杖在一旁安静站着。

&ldo;您身体进来可好？礼部事忙，叶某没能时常看望。&rdo;

&ldo;无妨，正好你今日来，我有件事要与你说。我一把年纪，早知不久于人世，儿孙的事情不想管，就想回淮南道去。&rdo;

&ldo;扬州？&rdo;叶栾曾听沈绥说过，他父母年少相知相恋，这一切都发生在南方的扬州。两家族最早都在扬州定居，直到两人成亲，沈裕章考取功名升为京官，才迁至京城。

&ldo;她离开后，扬州的娘家人就来长安接她的灵柩，说要带她回扬州。我本就知她不喜此处，便允了。现在，自己也对这里渐渐失去了野心，失去了欢喜。&rdo;

&ldo;但您身体不便，恐难以长途跋涉。&rdo;

沈裕章笑了几声，道:&ldo;心里只有思念，死都不怕了，还怕一点苦？不过我现在走不得，等这个国家，君主更替后罢。&rdo;

&ldo;那时不得不劳烦您了。&rdo;

沈裕章继续问了些陇右道的事，叶栾一一作答，不过她知道的也只是沈绥在信纸上告知她的。

石头凉，没敢让沈裕章久坐，叶栾唤了管事过来，怀绪把沈裕章搀扶着回到房里去歇息。

天色渐晚，那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在隔壁，告别了怀绪后，她却没回到那里。

恰巧路过李韫之的马车，两人一道进了宫城。

&ldo;这些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也要往那里跑？礼部终归不是你家。&rdo;他撑着下巴，撩开轿帘观望外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