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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的鱼。”陆青青喊都没喊住。燕红刚巧回来，差点和胖出去的秦思远撞一块儿。那小子，看着个头不高，可壮实的很，要是被他撞了，受伤的肯定是燕红。“那不是秦晔的儿子吗？来咱们这儿干啥？”燕红觉得挺稀奇的。“来给我送鱼的，说是想让我护着他，别让他爸打他。”陆青青找了个木盆，将鱼倒了进去，加上水。鱼还活蹦乱跳的。燕红看着那几条肥肥的草鱼，已经想着晚上怎么炖了它们吃了，随口搭了一句话：“还真是，他那个爹打他打的太狠了。”“秦晔也是为了他好。”陆青青不由帮着秦晔辩驳。虽然秦晔对秦思远管教甚严，但也可以看出他真的关心爱护秦思远，希望他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什么呀，那是因为秦思远根本不是他亲儿子。”燕红嘴比脑子快秃噜了出来。“你说什么？”陆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村口小花她娘拉呱的时候说的，说秦晔当兵去的时候根本没什么老婆，回来却领了个秦思远半拉大的孩子，听说那会儿秦思远都有两岁了，让叫啥都会了，秦晔一直在战场上，哪有时间生孩子啊？不过也有的说是他在上战场之前胡搞的，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能继续在部队待下去，被撵回来了。”燕红原本不想说这些的，都是一些闲话。那些三四十岁干完活没事儿的妇女坐在一起闲扯皮的一些话。但话赶话的，就赶上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那些人真是闲着没事干。”陆青青也不知怎么，听了之后满心的不舒服。“后面那事儿不一定是真的，但是秦思远不是秦晔儿子这事儿感觉是真的，你看秦思远长得哪里像秦晔了？根本就不像好不好？”“哪里不像？我看爷俩的性子就完全是一回事儿。”陆青青弯腰又将盆里的鱼捞出来，丢进竹筐里。虽然嘴上这么否认，但她也确实有些信了。人都说就算是谎话，说出来也会有人相信，估摸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陆青青拿起竹筐就往外走去。“哎，青青，你拿鱼去哪儿呀？”燕红眼看着晚上的红烧鱼和鱼汤就这么离自己而去，她还想吃鱼呢。“给人送回去。”顺道看看秦思远怎么个挨打的。“鱼那么多，好歹留下一条啊。”燕红还在后面喊着，试图挽留自己一顿丰盛的晚餐。但陆青青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头都没回的摆摆手，拿着竹筐就走了。陆青青刚到秦晔的家门口，隔着院墙就能听见秦晔的声音：“小兔崽子，你又去摸鱼了？”院里头是秦思远瑟瑟发抖的声音：“嗯……就摸了一会儿。”“你一天冻不死是不是就不甘心啊？小时候看你往河里跑怕你淹死，所以教会了你游泳，现在倒觉得当初不如不教你，好歹没这么大胆子天天往河里跑。”“那爹，那样的话你儿子早淹死了。”“知道会淹死，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往河中央游，我瞅着你就是皮痒了，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别啊，爹，哎呀不要打我爹。”院子里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陆青青听不下去了，走过去‘啪啪’的敲门。里头瞬间安静了。秦晔过来开门，看见是陆青青，眼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你怎么来了？”“你儿子摸的鱼，忘我那儿了。”陆青青直接将竹筐往他身上一塞。“这小子摸了鱼去送给你了？”秦晔略诧异，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了？“你别误会，他是怕你打他。”陆青青清了清嗓子，觉得既然来了就要做一做和事老的样子：“他还小，教育也需要注意方式，不然对他幼小的心灵是不小的伤害呢。”秦晔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正提裤子的秦思远，双手环胸，靠在门上，带着一些痞气：“他没有妈，只有我这个爹，我一个大老爷们也没想那么细致，要不……你来当他后妈得了，顺便教育教育他。”“我当他后妈？”陆青青声音都变了个调，像是被人掐的一样尖锐：“我三天不打死他算他本事。”教育孩子这回事儿，永远都是说说就好，别太当真，没有哪个亲爹娘能耐住孩子气的。秦思远这样的熊孩子要真成了她儿子，她一天24小时铁定23小时都在打孩子中度过。剩下那一个小时还是为了吃饭补充体力才空下来的。她也是听燕红说的话，心里忽然不是个滋味儿，怕秦晔真的手中再把秦思远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