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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这个世界接替完成任务,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
晋阳侯若与她齐王书信往来,过于显眼,难免惹人猜忌,只得通过家书转达。对方此刻将这些计划告诉她,是希望她心里有个准备。
“本王知道了,”她点点头,“便按你母亲说的做吧。若须本王出手时,本王自当竭力。”
对方自然称谢不提。
说罢了要事,气氛倒也一下松快下来。
院子里点满了灯火红烛,映着两棵高大的海棠树,花影幢幢,煞是好看。戏台上咿咿呀呀,已经唱起来,她也听不明白究竟唱到哪段,只听台下忽地一阵叫好,喝得个满堂彩。
“还未谢过殿下,”季明礼笑道,“多亏殿下有心,今日这戏一唱,哄得我爷爷十分高兴,先前送阿兄出嫁时的伤心,都快忘尽了。”
“小事而已,老人家喜欢就好。”
“这春风楼当真有些本事,小倌皆是色艺双绝,我倒还是头一回领教。”
姜长宁在京城中,风流是出了名的。
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勾起唇笑:“怎么,喜欢?也是到了年纪了,好说,改日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
慌得对面连忙摆手:“殿下可别拿我开玩笑,若真去了,不知道爹爹要怎样打我。”
到这一会儿,才算是显出几分少女的稚气来了。
但转眼又抿起嘴,笑望着她:“不过,听闻殿下与春风楼的渊源,是还不浅。前些日子,还从薛将军府上,抢出一个心上人来,是也不是?”
姜长宁不由闭了闭眼。
“怎么传得人尽皆知。”
“这可不是我爱打听。这宫里的闲话,向来是长腿的,那一日未央宫里如此精彩,如今京城的王侯大臣家中,怕是知道了个遍了。”
她与晋阳侯府既走得近,二人年岁相差也不大,季明礼并不怕她,反倒打趣得很高兴。
“殿下当真重情重义,令人感佩。”
“连你也取笑本王。”姜长宁睨她。
她与晋阳侯是共进退,她派影卫潜入薛晏月府上,盗取皇宫布防图,眼前这小姑娘又岂能不知。显见得是存心与她玩笑。
她刚想道,就别拿本王打趣了,不过是为将敌手一军,铤而走险,将那小影卫劫出来,原本只是顺手,是计谋的一环。旁人看个乐子也就罢了,难道你还能不明白内情吗。
然而话到嘴边,却忽地顿住了。
眼前无端浮现出那一夜,空无一人的门外,摔碎的瓷盘,和滚落一地的,丑丑的小酥饼。
她扭头向花窗外望去。
院中的戏已经停了,宾客纷纷起身,向一旁的厅里走,有下人忙着搬动桌椅,她留神细听,大约是说看天色将要下雨了,要早做准备。
一片乱纷纷中,越发辨不清人,哪有江寒衣的半分身影。
她分明知道他不在。
可方才习惯地到了唇边的话,却默默又咽了回去,竟是说不出口。
她怔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有此意。”
反倒将季明礼弄了个不明白。
“什么?”
“没什么。本王说,外面流传的话,不能完全算错。”
她收回目光来,垂眼看着桌角雕的花。
“若是有机会的话,便将他收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面前的人似是不曾料到,本是说笑,她竟有些当真,愣了一愣,才笑着附和:“是我不对,方才还未恭喜殿下,觅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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