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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一手逗着兔子,一手把剪子拿给他,“把你的头发剪一缕下来给我。”
“嗯?”月陇西挑眉,一边疑惑,一边照做不误,随意拈了一缕肩后的发,剪了下来,递到她眼前给她看,“这么多够吗?”
“够了够了。”卿如是笑盈盈地接过手,又低头看了眼笼里的兔子,挑起眉自得地问他,“你说到贺喜,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儿……今日我在国学府遇着萧殷了,他也跟我说他前几日送了我们新婚贺礼,是一支玉箫和一架古琴。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不见你拿给我啊?”
月陇西垂眸用食指翻弄着针线箩里的玉髓珠子,一边拿舌尖顶着嘴角笑,一边绕过书桌走到她那方……
忽地,他揽住她的腰,哈她的痒,卿如是被他一招弄得措手不及,笑着躲闪,月陇西咬着牙笑说道,“你说为什么?我一直吃他的醋你瞧不出来?你还问我?”
“吃、吃的什么醋?我不是跟他清清白白吗?不像你……你说!你当年遇见我之后,还打扮那么好看去玉楼弹琴招惹别的姑娘是做什么?”卿如是低头咬他的手臂,不轻不重的一下,让他停下了动作。
月陇西狐疑地回忆,“有这事?”
“你别想抵赖,大街小巷但凡看过月相爷风。流史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一茬,饶是那些野史杂书存在无中生有的成分,但这么个事儿着实没必要杜撰,还拿来广为流传罢?况且,我以前也是有听你府里的丫鬟们嚼舌说过的,你休想哄我。”卿如是挑高眉毛盯着他。
月陇西轻蹙眉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离座位,自己坐下后才将她带到怀里,想了半天终于回忆起这么个事。
他失笑,摩挲着卿如是的侧腰,低声道,“我若说大致的原因是因为你,你信不信?”
“你招惹别的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卿如是把玩着他的头发,给他编着小辫子。
月陇西莞尔,“昂,是我招惹的不假,可我那是无意招惹。回扈沽城的那天晚上我去逛花楼……”他话说到这顿了顿,赶忙笑着补充道,“那时候还没遇见你,为了家中一桩应酬才去的。没嫖姑娘,毕竟……”
卿如是以为他要说“毕竟都没你好看”什么的情话讨她欢心。
谁晓得他话头一折,就道,“毕竟都没我自己好看。”
卿如是脸上即将绽开的笑意就收敛了回来。
月陇西瞧着她轻笑了声,接着道,“花楼那种地方你知道的,坐场的都是些纨绔子弟,他们起哄要姑娘伺候我,我拒绝了,你晓得那时候我年少轻狂,拒绝之后必定还要多说几句以彰显自己很了不得,便夸口说扈沽城里的庸脂俗粉我没一个瞧得上眼。他们跟我打赌,说我若栽在扈沽城的姑娘手里,就要来这花楼里做一日清倌儿,弹一整日的曲子为花楼招揽客人。我这不是没隔几天就栽在你身上了么?”
稍作一顿,他低诉道,“报应来得很快,但我甘之如饴。”
卿如是这才把方才收敛回去的那个笑展开了。她侧眸扫了他一眼,轻“嗯”了声,然后转了转眼珠子,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这也是你甘之如饴的报应。”
“不够。报应太浅了。”月陇西低“唔”着,按住她的后脑勺,覆唇加深了方才的吻。
卿如是也没拒绝,任由呼吸和津沫交互相融,吻到激烈处时,他的手下意识钻进卿如是的衣襟里摩挲,方按揉了一下,卿如是便猛地推开他,皱眉道,“做什么?亲就亲,不许想别的!”
“……”月陇西用拇指的指腹轻抹过唇角的唾液,抬眸时笑问,“那晚上来?”
“不要。你自己数数,昨晚上到今晌午,都依你多少回了……”卿如是低声嗫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自顾自地拿起针线箩里的几样东西。先将他和自己的头发交缠在一起,编成一股小细辫儿,然后拿起红线,以辫子为中心,围绕它开始编织手绳。
月陇西侧头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喃喃问道,“……结发?”
卿如是垂眸扫他一眼,“嗯。”微顿了下,她有些别扭地解释道,“我又……不喜欢萧殷……他跟我不合适。我就不会亲自编手绳这种东西送给他,嗯……也不会送给别的男人,就送你一个还不成么……”
月陇西将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侧眸觑她一眼,笑道,“不成,今晚跟我来才成……或者就现在,在这里。我想死跟你坐在凳子上的时候了……”
他眼看着卿如是眉尖一皱偏头过来就要发作,赶忙改口笑道,“成成成,您编,您好好编。我说笑的。”
他的目光在她的指间游移了一番,不经意挪到了一旁写满黑字的纸张上,待看清内容后,他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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