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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五章 巫山云雨（第1页）

台下一片哗然，台上两人也都收了招式，那男子几乎已经要赢了，此时被不速之客硬生生打断，气得直翻白眼，语气不善道：“你是何人？为何搅局？”

蒋茹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此时既然人都摔在台上了，自然是要站出来说话了，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那男子道：“你这厮可，可还，还有点，廉，廉耻，之心？”

他平时就一开口便是期期艾艾，此时气急更是一句话说半天也说不出来，直憋得满脸通红。

那男子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见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胖子，穿得普普通通看起来也没什么背景，一身邪火都撒在他身上，“轮得着你多管闲事？他们堂亭门无人可用，让个女人出战莫非还怪到老子头上？也不瞧瞧你那样子，就凭你还想英雄救美？今天老子就教训教训你！”

那男人不由分说抡拳就打，蒋茹岂能让他讨了便宜，闪身躲过，一捞他的肘部，脚下一扳就把他整个人摔在台上。台下早有人看不惯此人手下不干不净欺负女人，此时被蒋茹摔得仰面朝天，哎哟不断，台下爆发出叫好声一片。

还是觉得不解气，蒋茹一把把那人拽了起来，手脚并用又是一顿猛揍。那络腮胡中年人见局势不对，赶紧上前把两人分开，一抱拳道：“这位侠士，这本是我两派对战，约好三局定胜负，你有心怜香惜玉自然是侠义心肠，但坏了规矩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蒋茹自知理亏，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这才想起蒋七夜的嘱托，不情不愿赔礼道：“是，是在，在下鲁莽，告，告辞。”

那络腮胡子也知进退，道：“切磋只为互进，不为伤人，此局作罢，双方平局。第三局，请吧。”

郑心远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就见台口处的菲沂似乎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毛，忙对黄石公道：“徒孙儿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言罢赶紧悄无声息从树上飞身下来，躲债一般潜入人群之中。

走出去足有二里，他才堪堪停住脚步，正暗自庆幸没被菲沂堵个正着，就听隔街有人喊道：“郑心远！”

本想当做看不见的样子，却还是被菲沂一声咆哮给喊住了。郑心远闻声一缩脖子，满脸堆笑转过身来，菲沂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郑心远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皮笑肉不笑道：“菲沂姑娘，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

靳菲沂双手插在腰间，柳眉倒竖，胸脯一起一伏的，“好你个负心汉，玩弄老娘的感情还死不认账，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郑心远无奈压低声音道：“你听我说，这大街之上拉拉扯扯的不好，我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哎，你别哭啊……”

他越说别哭，菲沂哭得越凶，已经有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他只好搂住菲沂的肩膀，边说好话便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呜呜呜……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你出手帮我？”菲沂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还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你说，你是不是还对我有情？你说啊……呜呜呜……”

郑心远哄女人一向有一套，可是这次出门跟着蒋家人来办正事，不比平时和狐朋狗友游戏花间，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竟然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郑心远心中暗骂自己大意，脸上却挂着如春风一般温柔的笑，体贴地为菲沂擦了擦眼泪，手指停在她的脸颊上，“好了好了，不哭了，即便只是萍水相逢也绝对见不得你被人欺负，何况你是我心爱之人。”

菲沂闻听此言止住了啜泣，抓住他的手质问道：“那你为何不告而别离我而去？”

郑心远做痛心疾首状，拿大道理来搪塞，“我也是为了你好，郑国大势已去，跟着我只会连累你。”瞥见她袖口处的腕子上有一道红痕，霸道拽过她的手来，轻柔地翻起她的袖子，很心疼地揉了揉，“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一个女孩子，干嘛要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多危险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菲沂被他的温柔攻势化解了七分怒意，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可我找了你这么久，你连一封信都不曾写给我，你还说你担心我？”

郑心远拿出药粉，熟练抹在她那雪白的腕子上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肿伤痕上，又给她用帕子包好，愤慨道：“外面兵荒马乱的，三天两头打仗，多少书信也都亡轶在战火之中了。我只道你在师门，定能护你周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让你出战？”

菲沂低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哭红了一双杏眼的俏脸，与他十指相扣，“此事说来话长，你现在处境如何？为何到吴门来？”

郑心远了解菲沂的性子，知道就这么在大街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而对女人又不能急，只好行缓兵之计，“先不说这些，你看你，风餐露宿的都瘦了，刚刚又经历一场苦战，我先带你找地方休息一下，其他的容后再说。”

菲沂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挎着郑心远的手臂，温顺地点了点头。郑心远松了口气，搂着她的纤腰，说起了俏皮话。三句两句的就把菲沂逗得破涕为笑，他坏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菲沂的脸唰就红了，直作势要打，粉拳却软绵绵落在他怀里，毫无杀伤力。一路打情骂俏，郑心远本想带她回他住的那家客栈，可走到门口正巧可以看见二楼紧闭的门窗，心头莫名一紧，生出几分心虚，他打着哈哈绕过了这家客栈，前走几步到了斜对面的另一家。

菲沂不知他心理的活动，不觉有他，两人腻腻乎乎进了酒楼，小二见状颇有眼力见把他们向楼上引。郑心远脚步一顿，感受到怀里的玉体隐隐有些发烫，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跟着小二上了楼。

这家客栈比他住的那家客栈略小，但房内的设施却也不差，菲沂懒洋洋倒在贵妃榻上，冲郑心远招了招手。郑心远凑了上来，不等开口，就被搂住了脖子，感觉甜腻的气息在耳边撩拨，他却一点也没有心情。

“我要沐浴。”菲沂搂着他的脖子，饱满的胸口几乎贴了上来。

郑心远被蛇咬到一般把她的手从自己颈后掰了下来，“我去给你烧水。”

菲沂一脸错愕，眼睁睁看着他亲自为自己准备好沐浴的用品，有些受宠若惊。先前郑心远和她在一处的时候，虽然宠她，浓情蜜意不断，但是总有个分寸，绝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儿。她赤着足提起裙摆，玉足落在地上，步步生莲。她媚笑着眨了眨眼睛，缓缓剥下外衫，只着薄薄内抹。

郑心远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甩去手上的水珠道：“温度刚好，你洗吧，有事唤我。”

明媚的笑都僵在了脸上，菲沂简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今天怎么了？”

郑心远为她放下了纱帐，自己退到外间，“怎么了？没怎么啊，是你想太多了。”

纱帐之内，美人玉体若隐若现，郑心远呆呆坐着，竟觉丝毫提不起兴致，他揉了揉太阳穴。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太过反常，以往和菲沂在一处，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不分昼夜才是常态，如今，难道真的是新鲜感过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往身边的女人如雨后春笋，向来是不缺的，如今已有旬月未曾抱过女人，有美人在侧却心如止水，要是师父她老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这个不肖徒弟终于长点出息了。

带着甜腻气息的熏香味道混合着鲜花花瓣的清新味道，嗅着不免令人心驰神往，周身都暖融融的。郑心远眯起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就见层层叠叠的纱帘之内探出两根纤长的手指，玩味地在纱帐上捻了捻，留下一串晶莹的水珠。柔弱无骨的手腕飘着氤氲的气息，视之让人浮想联翩。

湿漉漉软绵绵的身子如蛇一般滑到他怀里，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点点粉红，如同白雪之上绽放出的梅花。抱她入怀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僵硬。

她自下而上欣赏着他近乎完美的躯体，皮肤白皙得比她这个女子还要夺目，锁骨分明，肩膀宽阔，因为单手抱着她的缘故，肩胛骨若隐若现，抱着她的手臂十分温暖而有力，手型也极好看，胸腹上的肌肉线条优美却并不夸张，小腹平坦而结实，双腿半跪着，修长匀称。他俯下身来，细细啄吻她的唇瓣，唇齿相依，融为一体，她搂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陷入沉沦。他不疾不徐，并无往日的急躁，她反而有些招架不住，眼中沁出点点泪痕，他面颊泛着些许红润，神色略带慵懒，眼睛半眯着，尤显狭长，如同餍足的猫儿。

那绵长的吻，就好像没有尽头，郑心远微微有些气喘，捻着她柔顺的发出神。

菲沂兜头轻轻给了他一巴掌，娇嗔：“这种时候你在想什么？”

两人的里衣、外衫甩了满地，木架之上，一把精致小巧的扇子，倒着垂下来，尾端还坠着一个紫玉扇穗。

菲沂恨恨拧他胳膊，在他颈窝蹭了蹭，留下一个明显的吻痕，“你今天很反常。”冰凉的指尖滑到脸颊上，菲沂的声音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