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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男人仔细地打量着雨儿，那眼神让雨儿很不自在，不过她已经习惯于男人们注视自己的目光了，所以显得很平静。

&ldo;我叫许文明，是这里的总经理，请跟我来吧。&rdo;他带着雨儿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陈设很简单，房间的采光也显得不足，倒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吸引了她的目光。画的内容全都是窗户，各种各样的窗，中式的西式的，古典的现代的。还有各种不同的视觉角度，平视着的窗、仰望着的窗、俯视着的窗、斜瞥着的窗。而窗里，则是几个模糊的黑影，或者几点幽暗的烛光。

&ldo;你喜欢这些画吗？&rdo;许文明忽然问她。

&ldo;对不起。&rdo;

&ldo;不，你喜欢这些画，我很高兴，因为这些画都是我的作品。为什么站着，快请坐啊。&rdo;

雨儿十分拘谨地坐下了，她忽然有些紧张。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雨儿。&rdo;

&ldo;雨儿？很好的名字，是雨天生的吧？&rdo;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20层楼下的城市依旧沉浸在绵绵细雨之中，他轻轻地叹了一声：&ldo;梅子黄时雨啊。&rdo;

雨儿点了点头。她忽然提醒了许文明一句：&ldo;对不起，经理，我是来应聘的。&rdo;

&ldo;我当然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rdo;然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递给了雨儿，&ldo;先填一填吧。&rdo;

表格的内容很简单，雨儿很快就填完了交还给许文明。他粗略地看了看，然后不置可否地说：&ldo;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rdo;

&ldo;读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画了。&rdo;

&ldo;很喜欢美术？&rdo;

&ldo;是的。&rdo;

许文明点了点头：&ldo;不过，我们这里是广告公司，不是画廊，这一点你应该清楚。&rdo;

&ldo;当然，我有过两年的广告公司工作经验，画过许多广告画。&rdo;

&ldo;我们公司人手有限，工作非常地繁重，超过一般人的想象，许多员工忍受不了这里的工作强度都不干了，你呢？&rdo;他冷冷地问。

&ldo;我没问题。&rdo;

许文明忽然站了起来：&ldo;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这里上班，我会给你安排的，不过，不要迟到，我讨厌迟到。&rdo;

雨儿心里一阵高兴，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喜形于色。她只是很有分寸地站起来说：&ldo;谢谢，许经理，我会努力工作的。&rdo;

&ldo;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do;许文明淡淡地说。

当雨儿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问：&ldo;许经理，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rdo;

&ldo;问吧。&rdo;

&ldo;为什么要把招聘广告投到居民信箱里？&rdo;

许文明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回答：&ldo;因为，我知道，那条街上有许多人是学画的。我就是在那一带长大的。好了，快回去吧，我还很忙。&rdo;他不愿再多说了。

雨儿匆匆地退出了房间，离开了对窗广告公司。

回家还是坐地铁，这天人并不多，她坐到了空位子。她仔细地回想着刚才应聘的过程，自己原来准备好的那一套东西根本就没用上，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她微微地笑了笑，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好兆头，她需要快点回家告诉童年。忽然，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许文明的目光，还有，那些画里的窗户。这一切都重叠到了一起，她的脑子有些乱了。她没注意到地铁已经到站了，当她急忙站起来向外冲去的时候，车门已经合上了。

雨儿闭上眼睛，摸了摸胸口的猫眼坠子，然后扶在车门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由地铁飞驰向下一站。

小小的争执

&ldo;你已经决定了吗？&rdo;

雨儿很奇怪童年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她回答：&ldo;当然决定明天就去上班了，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童年摇了摇头说：&ldo;没什么。&rdo;卧室里的灯光照she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显得不太好。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童年接起了电话，通话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童年就挂断了电话。

&ldo;是应聘的结果吗？&rdo;雨儿关切地问。

&ldo;我失败了，那家杂志社没有录用我。&rdo;

雨儿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ldo;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找到适合你的工作的。或者，你可以去影楼试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