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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买肉的风波（第1页）

曹景森将肉票递给老张，笑着对老张说：张师傅给我称二斤。老张牛眼一瞪：每次每家不超过一斤，你买这多，人家后边的就买不上了。曹景森小心翼翼的说：我媳妇做节育手术，国家奖励二斤肉，场办给发的肉票。您就给割了吧。老张抬高声音：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最多只能卖你一斤。曹景森脸沉下来：你确定不卖。老张说：今天只卖你一斤，你爱买不买，不买就让下一个来。曹景森一把夺过老张的大刀，手起刀落，一条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就割了下来，将刀扔在案上，拿起称，用称钩钩住刚割下的一条肉，不多不少，二斤正好，让老张看过称杆上的标记，将一块钱扔在案上。

老张被曹景森这一系列的操作惊的目瞪口呆。卖肉将近三十年了，没人敢从自己手中夺刀，自己长年杀猪，身上的力气也不小，这个小曹虽然一米八的个子，但是瘦瘦的，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看那一刀的准头比自己还强。看来要小心曹景森这个年轻人了，看着瘦弱，是个狠角色。老张将钱和票放好，继续给后边的人割猪肉，后面的人不知道咋回事，拎着肉回去都夸牛气冲天的老张屠夫性格变随和了。

曹景森将肉拎回家里时，李珍珍已经起床，拍了一小盆黄瓜用盐拌好，还点了几滴香油，闻着味道很清香。看到丈夫拎回来的肥瘦相间的猪肉，笑着说：这块五花肉真好，一会儿切薄片煸一煸，能出不少油，剩下的肉留一部分做馅，中午猪肉炖粉条。曹一民睁开眼睛说：妈妈，我要吃猪肉炖粉条。李珍珍说：一民醒了就起床吧，穿好衣服。再叫弟弟妹妹们起床。帮他们穿衣服，早饭咱们吃玉米饼子，大米稀粥，妈妈拌的黄瓜搁了香油可香呢。曹景森也将装着猪肉的篮子挂在房梁上吊着的钩子上。走到炕边笑着说：孩子们都起床了，吃完饭咱都陪着你们的妈妈做手术，中午爸爸给你们做猪肉炖粉条。

二民也睁开眼睛爬起来，新荣也揉着眼睛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只有最小的新贵还睡的很香。二民动作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麻利的下了炕。新荣还在慢悠悠的穿着自己的衣服，李珍珍先将新贵抱起帮她把衣服穿好，新贵被折腾的睁开眼睛，李珍珍宠溺的笑着说：这个最小的真能睡，每天晚上最早睡，每天早上最晚起。抬头看到大女儿新荣还没穿好上衣。脸色很不好的说：唉呀，新荣你能不能快一点，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慢，拉屎都抢不上槽子，将来可怎么办。嘴里叨咕着，将新贵递给曹景森：你先帮老小洗洗脸。腾出手后粗鲁的帮新荣穿好裤子说：赶紧去洗脸，马上吃饭。被你磨蹭的快赶不上了。

将四方的小木桌放到炕上，一家子风卷残云的吃完饭，新荣还在那里端着碗细嚼慢咽。李珍珍说：小祖宗啊，你就不能快一些。曹新荣赶紧将最后一口粥喝进嘴里，将手中的半张饼子放下说：妈我吃好了。懂事的一民将碗筷收到盆子里面，用水勺舀了水倒在盆子里面，将碗筷洗干净放在灶台上的一个木架上。

李珍珍对曹景森说：你在家里看着孩子们，我自己去吧。曹景森说：医院很近，我和孩子们陪你去。等你做完手术我再带他们回来做饭。今天手术后你要留院观察，明天才能回家，我将毛巾，肥皂，暖壶，卫生纸都装在网兜里了。咱们这就出发。曹景森一手抱着新贵，一手拎着装着东西的网兜，对着一民和二民说：你们两个牵着新荣的手，咱们送你们的妈妈去医院。

一民，二民听话的牵起妹妹新荣的手跟在爸爸妈妈的后面。全家走出院子直奔场部医院。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一排简易的平房。很简陋。这已经是农场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医院。下面的生产队根本没有医院。进去后前面没有人排队，李珍珍直接进了手术室，很快就被推了出来送到病房。曹景森领着孩子们跟去病房，看到病房里已经有了另外两个病人。一个病房三张病床已经很满了。好在，只住一天，明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出院回家了。

曹景森问李珍珍：孩子妈，感觉怎么样？李珍珍说：没事，你带孩子们回家吧，这个病房里太窄了，别影响别的病人休息。曹景森说：那好吧，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带孩子们回去，中午我来给你送饭，蒸米饭，猪肉炖粉条，还有别的想吃的吗？李珍珍说：再摘些豆角一起炖，别的就不用再弄了。曹景森说：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带孩子们回去了。走了，孩子们和妈妈再见，让妈妈好好休息。几个孩子懂事的说：妈妈好好休息，我们和爸爸先回去了。

同一个病房的两个病友看着高大的男人带着孩子们走出去后羡慕的对着李珍珍说：妹子，你也是做的节育手术吧，你看你家里的对你多好？，全家送你来，陪着你做完手术。我们都是自己来的。李珍珍笑着说：我家就在场部机务队，离得近些，要是在生产队的话，孩子小没人带，我也得自己来。好再就住一天。大姐，看到前边出院的了吗？怎么样。一个病友说：我来的早，正好碰到一个姐妹儿出院，她说没啥大事。

曹景森回家后，将曹新贵的鞋子脱掉，让她在炕上玩。又对着其他三个孩子说：一民，二民，新荣你们三个上炕和妹妹玩儿，今天妈妈做了手术，你们别去院子玩了，爸爸给你们炖肉吃。三个孩子懂事的说：好的，爸爸，我们上炕陪新荣玩儿。一民开口问：爸爸，我给你烧火吧。曹景森说：不用，一会儿煸肉时会蹦出油，很烫的，你带弟弟妹妹们上炕躲远点玩。爸爸自己能行。三个孩子老老实实的上了炕之后。曹景森摘下了挂在梁上的篮子，拿出了早上强买的那块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