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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一天人类又回想起魔族给他们带来的恐怖（第2页）

“莱维大人，难道您和您的光明骑士真的不能阻止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吗？”乔娜难过地问道，“我想，光明神在上，也不希望魔族刚刚被打倒，我们人类就开始了同族的厮杀。”

“我很抱歉，乔娜，就如同之前我的回答一样，我无法阻止这场战争，我只能尽我所能保护这里的平民不受到伤害。而两国之间的征战，在不涉及到魔族或者异端的情况下，只要不影响到整个辉盟大陆局势，教廷和神圣十字军是无权干预的，这是光明教廷和各国之间早就存在的协议。”莱维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且，在这之前，圣帝福尼已经派使者到开战两国进行了调停，希望他们能回到谈判桌上来协商解决问题，只可惜……不过你放心，开战两国答应圣帝福尼，保证只会采用纯武力的军事对抗，不会有魔法部队或者对魔武器出现在战场上，这样会尽量减少双方士兵的伤亡，也会避免对城镇建筑的破坏。”

“难道那些士兵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莱维大人，我——”

“对不起，乔娜，对于阻止战争我真的无能为力，那是两国上层的事情，而我需要服从命令。”莱维打断了乔娜的话，“到我巡查的时间了，不好意思，我要工作了。”

“不好意思，莱维大人，打扰您了。”乔娜很无奈也很无力地道歉，“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那我送送你吧，正好顺路。”

“不用了，莱维大人，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行。”乔娜恭敬地推辞，向莱维行一礼，然后离开了酒馆。

“唉——！这就是世界啊，没有了敌人就会寻找新的敌人。”莱维叹了口气，他能体会到乔娜的伤心和无助，还有失望，但自己却帮不了她，“如果现在魔族还存在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杀敌，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准备着，等待着，自相残杀，还有冷眼旁观。”

……

夜已经深了，小镇上的晚会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下进入尾声。

天上开始下起小雨，镇上的人们开始散去，街道渐渐变得空荡、寂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裹麻布斗篷的人来到了这里，与他们擦肩而过，不久之后又离开了。

当几乎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人们不安地进入睡梦之时，在小镇里一处偏僻的角落，一座普通的小屋子里，依旧有昏黄的烛光透过窗户，浸入黑暗。

屋内布置很简单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摆放着光明神像的橱柜，周围几根蜡烛的烛光映照着神像慈祥而不失神圣的面容。一个身穿灰色修女服的女人双手握在一起，酒红色的刘海遮住娥眉，低头闭目，虔诚地跪在神像前，默默地祈祷着。烛光映在她年轻而秀美的脸上，隐隐地显出脸颊上的几颗淡淡的雀斑。许久许久，当那张床边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时，女人睁开了眼睛，起身向那儿看去，床边摆放着一个婴儿篮，正在轻微地动着。

……

“卡洛琳，谢谢你这些日子对辛西娅的照顾，让你费心了。我将要去很远的地方，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存在。所以，辛西娅以后就拜托你了。请把她抚养长大，做她喜欢做的事情，让她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拜托了，卡洛琳，我现在只有你可以相信。”

“我想给辛西娅另起一个名字，那是……我曾经幻想时早就想好的名字，只是……”

“……好吧，我想，那会让辛西娅更好地融入人类的世界和生活，而且，就让她随你的姓氏吧，请不要告诉她关于我的事情。对不起，卡洛琳，我……”

“没关系，而且，谢谢你。”

……

那人来时短暂的对话不停地在卡洛琳耳边回荡。

“不要告诉她关于你的事情……”卡洛琳轻轻地自语着，两行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庞滑落，她来到婴儿篮旁，看着里面熟睡的小家伙，“贝蒂，贝蒂·菲欧娜，你是我的女儿，和他的女儿。”

重新回到神像前，卡洛琳的神色变得无比坚定，脱下身上灰色的修女服，显露出自己光洁的皮肤和苗条的身体，然后拉开橱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套黑色的长袍和一副白色的面具。

……

光明历9970年1月1日，在创世节后的第一天，正午，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正慢慢地爬向最高处，阳光普照大地，没有风。即便现在还是冬春交替的时候，气温还有些低，天气还有些清冷，但头顶上的太阳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一丝燥热。

因为这里是战场。

离小镇十几里之外的开阔地，交战两国各出兵几万人，排兵摆阵之后，刀剑出鞘之后，是沉闷的压抑的燥热的等待。

正如昨晚莱维对乔娜所说的那样，此次战斗只是双方纯武力的对抗，没有魔法部队，没有对魔武器，连大型的热兵器的没有。只有战马、战车、骑兵、步兵、冷兵器和热血的厮杀。

莱维·哈帝一身金甲，站在战场不远处的一个高地上，俯瞰着战场上的两军。在阳光下，他的金发和金甲闪耀着金光，显得十分神圣威严。他的部队留在小镇守卫，而同属神圣十字军的另外一支队伍被派遣在战争另一国的国土上，同样为了监视和保护。

这场战斗是两国战争的第一战，还将会有多少战，没有人知道，也许只有光明神才知道。

乔娜和许许多多小镇上的镇民登上城墙，远望着，担心着，祈祷着。

当太阳爬到它所能到达的最高处时，两军的指挥官同时拔剑，高喊，进军！

进攻的号角吹响，进攻的战鼓敲响。

“杀啊——！”

“兄弟们！冲啊！”

“砍了这群没用的杂碎！”

“杀了这帮可恶的侵略者！”

有喊声、骂声、厮杀声，还有刀光、剑光、血光。

在太阳的照耀下，在光明下，同为人类的人们用冰冷的武器劈斩开敌人的身体，收割着同类的生命。武器的利刃反着杀光，鲜血在飞溅，溅热了武器的利刃，之后在利刃上渐渐冷却，然后又有新的鲜血附在上面，或是武器伴随着它的主人一同不甘地倒下，倒在血泊里，被同类无情地践踏。

“妈的！给老子死开！”老兵挥舞着铁剑，砍翻一个敌人，拉起他的徒弟，那个少年兵，“你小子早晨没吃饭啊！这怂样，不想活啦！”

“……”少年兵擦着脸上的血，“他是我以前的战友，在联军的预备队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