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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我们都愣了一下，还是我最先反应过来，大笑道说：&ldo;什么呀，那个叫晕车药！&rdo;

大家在继续四向运动的车里哈哈大笑。大宝说：&ldo;我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有避孕药这种东西呢？&rdo;

陈诗羽双颊绯红，说：&ldo;别笑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rdo;

笑声渐息，我想起大宝刚才的牢骚，不禁有些心酸。我几乎每次进山区，都会对山区的同行们敬佩万分又同情万分。他们的工作确实太辛苦了，而我却从来没听见过他们发一句牢骚。很多警察的心中都是有理想的，而这种理想正是支持我们克服困难、忍受清贫、无视艰苦的精神支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深信不疑。

韩亮以六七十码的速度，又驾车行驶了两个半小时的山路，经过了几个村民住户集中区，在翻过了不知几座大山后，我们终于看见了远方的星星点点。

这是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一个小村落，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毕竟是在山里，所以，这二十几户人家也不聚集在一起，而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山坳的四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发现眼前的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最后在停放着一堆警车的一个空地上停了下来。

我们跳下车，审视着眼前的几栋两层建筑，都开着灯，门口三三两两地站着警察。

&ldo;连现场保护措施都没做？&rdo;我见几栋房屋都没有拉起警戒带。

彭大伟说：&ldo;这还没到呢。往上，车子就开不进去了，得爬山。三点多了，咱们吃碗面再走吧，山里好冷。&rdo;

说完，他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警服，然后从一栋房屋的门口前的纸箱里拿出了几桶方便面。这栋房屋是当地百姓支持公安机关的工作，给我们做临时专案指挥部的。

&ldo;先看看现场再说吧。&rdo;我转身欲走，却看见大宝吞着口水没有挪步。

确实，熬到现在，肚子真有些饿了。

&ldo;周围的村民都很支持我们。&rdo;彭大伟说，&ldo;方便面都是他们家的存货，还一直张罗着烧水泡茶，都是山里新采的野茶。&rdo;

&ldo;吃点儿面吧，有劲儿干活。&rdo;我说，&ldo;茶就算了，山里老百姓的主要收入就是茶叶。我看这么多警车，至少来了一百多名警察吧？你们这样，得把老百姓一年的收成都吃喝完了。&rdo;

彭大伟说：&ldo;我们知道，我们是付钱的。县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大案子，全县特警、刑警、派出所民警出动了不少，加起来怕是真有一百人。&rdo;

棉北县位处山区，全县只有二十万人口，每年的尸体检验量虽然有一百具，但是命案却只有一两起。而且这些命案多半都是伤害致死案件，很快告破。对于这种一次死亡四人，现场状况不明了的案件，确实是极为罕见的。

&ldo;说得也是。&rdo;大宝先往嘴里塞了一根火腿肠，说，&ldo;绝对不会有什么人到交通如此不便利的地方来抢劫杀人，我看多半就是寻仇杀人，或者，自产自销？&rdo;

&ldo;嗯。&rdo;彭大伟说，&ldo;我们之前问了县里的法医，他们说看现场，就是一个自产自销的现场。只是我们觉得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好和你们汇报。&rdo;

&ldo;啊？自产自销啊？&rdo;大宝费劲儿地吞下火腿肠，说，&ldo;那我们这样熬夜多不值得。&rdo;

&ldo;怎么不值得？&rdo;我说，&ldo;四条人命啊，即便是自产自销，我们也得这样熬。彭科长，我们吃泡面的时间也很宝贵，不如你找个了解情况的派出所民警给我们介绍介绍？&rdo;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一杠一星的年轻警察缩着脖子走进指挥部。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省厅的同志，他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ldo;四具尸体还没有动，但初步看，可以确定是住在凹山村第一组的两户人家。占魁的老婆卢桂花，死了。另外还有个死者，是占魁的邻居，叫占理想，这是个单身汉。还有占魁的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一岁半，都死了。&rdo;

两个幼小的孩子死亡，当然不可能是自杀，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隐痛，说：&ldo;那是谁报案的？&rdo;

民警说：&ldo;占魁报的案，占魁今天下午在山里采茶，然后去隔壁组的一户人家打牌。&rdo;

&ldo;等等，这个信息可以印证吗？&rdo;我问。

民警被我打断后，吞了口唾沫，说：&ldo;你是说占魁吗？他一个人采完茶叶，六点多去隔壁组打牌，打牌的人都可以证明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