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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那个时候年级太小，根本分不清母亲这样的举动到底是爱，还是恨。但现在想想，应该是爱吧，即便是恨，也必然是爱到了极致。

灯火随波逐流，渐渐远去。

两人矗立在昏暗的夜色里，久久无言。

&ldo;我也太久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了。&rdo;半晌，萧诺缓缓开口，&ldo;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漂泊，就像那盏花灯。我习惯了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妻子，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母亲。&rdo;

&ldo;娘亲&rdo;润玉似是意识到她即将要说什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ldo;润玉，这事不怪你。&rdo;萧诺安抚他的不安，&ldo;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只是我担心你太小，怕你承受不来。&rdo;

润玉忙说：&ldo;可我想听。&rdo;

萧诺微微一愣，凝视了夜色半晌，方才悠悠道：&ldo;如果现在你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贱自己，我可以告诉你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rdo;

&ldo;我保证！&rdo;润玉一脸坚持。

萧诺摸摸他的头，称赞道：&ldo;真是个乖孩子。&rdo;

润玉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说：&ldo;其实我也有事骗了您我其实早就已经记起来了，只是出于私心，一直都没有告诉您&rdo;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润玉忍不住偷偷打量萧诺，萧诺依旧是平常的模样，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她说：&ldo;我不介意。做你的母亲也好，长辈也好，朋友也罢，这并不会妨碍你已成为我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的事实。&rdo;

最亲近的人润玉心下一暖，方才的忐忑与担忧全都消失了，一颗心就像坠入了蜜糖罐子里。

&ldo;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萧诺，妙音只是我对外界虚构的身份。&rdo;

&ldo;萧诺&rdo;

萧诺微微一笑，眉眼弯弯，身上那层棱角消失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柔和。

润玉再看一眼四周，原本寂寞清冷的夜色忽然之间也变得温柔起来。

萧诺拿出一盏芍药花灯递给润玉，&ldo;也给你的娘亲点一盏吧。&rdo;

小小的孩子怀抱着花灯，轻手轻脚的点燃，颤巍巍的放进水里。万千河灯汇聚一条流萤，顺着水流逐渐漂远。

岸边有颗上了年纪的老柳树，树下有人在买混沌，萧诺和润玉也寻了一张桌椅坐下，萧诺向店家要了一碗茶，对着茶碗凌空一指，茶碗至上荡出几朵涟漪，但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