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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捕梦（第2页）

&esp;&esp;她知道，凯洛说的话相当专业，但实际上只是在引诱她同意他的要求。

&esp;&esp;“其实我还有一个担忧。”凯洛接着道，他取出单框眼镜，慢慢戴上，查看手里那本大书的内容，“长期抑制特殊能力，可能会起反效果。”

&esp;&esp;“什么？”莉莉怔住。

&esp;&esp;“想想神庙的‘不言者’。”凯洛暗示道。

&esp;&esp;法尔琉斯。

&esp;&esp;莉莉听说过，他是特殊能力者。他的力量强大到无法控制，神庙不得不切除了他的声带。

&esp;&esp;古怪就古怪在，切除声带后，他应该已经无法说话了。但神庙依然给他佩戴面具和锁，封住他的喉与口。

&esp;&esp;还有他久经训练的无声动作。

&esp;&esp;圣职者严厉警告的“切勿触碰圣体”。

&esp;&esp;这一切都在暗示，法尔琉斯的特殊能力并没有随着声带切除而消失，反而是越发需要谨慎对待。

&esp;&esp;“他的能力在不断的抑制中，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凯洛非常客观理性地说道，“再过几年，等他的能力彻底失控，神庙就不会让他在人前露面了。”

&esp;&esp;可能有人觉得特殊能力变强是好事，但凯洛绝对不这么想。

&esp;&esp;对他来说，“可控性”更重要。

&esp;&esp;莉莉的观点跟他一致。

&esp;&esp;任何力量都必须是可控的。她不希望这种能力最终发展成随时随地把人拖进淫欲的梦境，这肯定会影响正常生活。

&esp;&esp;凯洛告诉她：“捕梦网能阻挡噩梦，也就是说，你依然能进某些温和甜美的性梦之中。它不会对你的能力产生抑制……只是稍稍过滤一下。”

&esp;&esp;莉莉心里对他有点敬畏。

&esp;&esp;她一直觉得凯洛很有想法。

&esp;&esp;之前那个“负我苦轭，蒙我恩德”的符文就可见一斑。

&esp;&esp;不仅是符文技艺方面，还有很多别的事情。

&esp;&esp;比如，他昨晚才觉察到蜘蛛能操纵梦境，今天就用它的丝做出捕梦网，尝试对遏制淫梦的手段进行革新。

&esp;&esp;不管能不能成功，他的思维方式都非常，非常……天才。

&esp;&esp;至少神庙里没有一个人想到用类似的办法，控制法尔琉斯的能力恶化。

&esp;&esp;凯洛太聪明了，呆在这个学院里是一种浪费。

&esp;&esp;莉莉很不理解他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伟业”，在这里自甘埋没十多年——就算他把能力用在垃圾回收上，这个世界都能变得干净很多。

&esp;&esp;他明明能做很多别的事情的。

&esp;&esp;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

&esp;&esp;“怎么了？”凯洛发现她又在沉默。

&esp;&esp;“没什么，只是觉得……”

&esp;&esp;莉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凯洛不得不起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听她说话。

&esp;&esp;“只是觉得你很厉害。”莉莉老实说。

&esp;&esp;“是吗？”凯洛冷冷地反问，不太吃她这套恭维。

&esp;&esp;莉莉小声说了句什么。凯洛凑到她的颈边，感受她轻轻的呼吸刷过他的耳廓，听见她悄声道：“我要睡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凯洛的喉结动了动，他把额头压在她的肩膀上，感觉耳朵很痒，发红，微烫。

&esp;&esp;他有些沙哑地说：“祝你好梦，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