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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白柠这毛病，想得多又做不到，平白折磨自己。

电话那头的白柠没有说话，前方红灯，车子停下，顾琛重新塞了下耳机：&ldo;如果需要转院，我找人安排，你们白家那些破事没人感兴趣，只是别耽误了阿姨的病。&rdo;

半响后，电话那头白柠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ldo;我会安排，不用你操心。&rdo;

顾琛都快气笑了，白柠真是不识好歹。拧了浓眉，他偏头看向外面耀眼的霓虹灯：&ldo;白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rdo;

白柠又不说话了，一直沉默。

前面的红灯变成了绿灯，顾琛有些烦躁的抬手扯掉了耳机仍在一旁，握着手机：&ldo;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这是上赶着都落不到好了。&rdo;

白柠闭了闭眼，捏着电话的手有些紧，深呼吸：&ldo;你是不是在开车？顾琛，开车的时候不要打电话，很危险。&rdo;

&ldo;你闭嘴，少给我转移话题。&rdo;

顾琛压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耳中：&ldo;白柠，如果你现在有能力去给你妈更好的环境，我什么都不会参与。我不想看你过得那么辛苦，你不明白么？&rdo;

白柠咬了咬嘴唇，皱眉：&ldo;我明白。&rdo;

她一点都不想欠顾琛的东西，白柠这辈子欠谁都不想欠顾琛。

&ldo;等过一段时间吧，看我妈妈的情况。&rdo;白柠觉得很累，她和顾琛根本没法正常的沟通，她现在只能服软，不然对话都没法继续下去。

&ldo;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rdo;

这几句话说出口，白柠不知道是在心里鼓励了自己几遍，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尽了，只觉得羞耻。&ldo;你是不是在开车？&rdo;

顾琛停顿了一下才应：&ldo;嗯。&rdo;

白柠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抿了抿嘴唇：&ldo;我在吃饭。&rdo;

&ldo;在外面？&rdo;

顾琛的声音并不大，沉洌却带着股气势。

&ldo;嗯。&rdo;

&ldo;和谁？&rdo;

白柠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特别讨厌顾琛这样，总是用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去面对她的隐私。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么亲近，别说是朋友了，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ldo;一个朋友。&rdo;

&ldo;胃不好，记着点，别捡那些刺激性食物。&rdo;

白柠心里吐槽，她又不是三岁小孩：&ldo;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rdo;

&ldo;你也够呛。&rdo;顾琛毫不留情的把话砸了过去，白柠顿时哑口无言，顾琛顿了下才又开口道：&ldo;今天吐了么？那什么，你有没有去检查。&rdo;

白柠装傻充愣：&ldo;什么？&rdo;

&ldo;孩子。&rdo;

顾琛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句话：&ldo;怎么样？&rdo;

白柠只觉得自己半截身子都掉进了冰窟窿了，寒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想要说出什么，可突然就笑出了声音，话是脱口而出：&ldo;没活下来的可能，死心了么？&rdo;

电话那头好半天都没声音，白柠想要挂断，她是一刻钟都装不下去了。

&ldo;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朋友还在等着‐‐&rdo;

&ldo;白柠。&rdo;顾琛出声打断了白柠，他的声音发沉，几乎是要结冰：&ldo;我死什么心？&rdo;他似乎是嗤笑了一声：&ldo;我也早知道孩子会如此，白柠，难不成你以为我现在这么对你，只是为了孩子？&rdo;

难道不是么？白柠这句话终归是没出口。

她只是站在这个秋天的夜里，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风吹过还有些冷，白柠只是出来接个电话并没有穿外套。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白柠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迷迷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