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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橘娇滴滴地问:“不知道你在哪所大学上学呢?”
桑晚:“长宜大学。”
温橘:“噢,那可真是个很不错的学校,我在中影大,可差远了。”
桑晚闻言笑了:“哪里的话,中影大不是被称为“艺术生界的清华”?是温小姐过谦了。”
温橘和她聊了几句,接着就问了她家里情况如何,是做什么产业。
哈,果然是在试探,桑晚面上噙着一抹礼貌的笑,接着她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太极似的尽数推了回去。
温橘见始终套不出她什么话,眼底浮现了几丝淡淡的不耐,便找了个借口就转身去了别处。
“奇怪,她平时可傲了,除了谢嘉释和钱悖可谁都不给好脸色的……”等到温橘走后,鹿星乔奇怪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蓦然住了嘴。
——这温大小姐,听说是很喜欢那个谢嘉释,她不会是把桑桑当成假想敌了吧?
桑桑现在家里正落魄,恰好叔叔也不在帝都,要是真被那有权有势的温大小姐给欺负了……鹿星乔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看向自己好友的眼里于是带了那么一点担忧。
桑晚似有所感,看了鹿星乔一眼,很快又转过去,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蔑,桑晚轻声笑:“难道你觉得,我会把她放在眼里?”
家里经商从业多年,她自然对此多少有些了解,这个温家不过是近几年才刚刚做起来的而已,之前帝都的显赫圈子里,压根就没温橘他们这一号人。
而能让众人趋之若鹜的不止谢嘉释这一人,更多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谢家的门阀几年前从江城迁到了帝都,势力纵横商界、金融界和各项领域,盘根错节,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如日中天。
而她父亲和她,是因为桑晚要回国上大学的缘故才将势力搬来了帝都,刚刚迁来不久,大部分脉络依旧留在了临海城市的江城。
而且只有江城才是他们的根,也是桑晚妈妈的根。
即使她现在陷入落魄,父亲几乎所有的财产被冻结,公司一时陷入难以脱身的艰难僵境,无暇顾及她,甚至有时候一旦周转困难,桑晚要为自己的学费和生计而小小地奔波。
说来也觉得好笑,自小被父亲捧在手心里不缺衣食大小姐,适应起平凡的生活来竟然也这么的容易。
即使一度自己累得要抑郁,即使有时候情绪上来后就窝在枕头里一个人偷偷地哭,又或者时不时面对从前和现在的那些令人难过的落差。
可桑晚的脊背,却从没有一天真正向人弯曲过。
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
她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
母亲说过,即使面临再坏的时候,倘若跌落到一定地方,日后也就都会是一直往上走了。
“喂,”忽而一道不耐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是谢嘉释。
思绪猛然被拽了回来,她转过脸,见走来的银发男人抱着两个装零食的大袋子,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她。
桑晚低头一看,见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就此走过,弯身子把袋子放在桌上,她的视线随即低下,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左手腕处。
他的衬衣的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两条修长紧实的小臂。
他手腕处往下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小道浅浅的疤痕,是竖着的,经过几年的愈合,如今已然变成了浅长的一道。
只一眼看到他身上那道难以消退的疤痕,她就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家殡仪馆外的柏油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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