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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第1页）

&ldo;不碍了。调养几天就可以起床。&rdo;

&ldo;唉！&rdo;古应春长叹一声，&ldo;起了床只怕又要病倒。&rdo;

萧家骥一听就明白，&ldo;是不是杭州失守了？&rdo;他问。

&ldo;上个月二十八的事。&rdo;回答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ldo;刚才从海运局得来的信息。&rdo;

&ldo;王抚台呢？&rdo;

&ldo;听说殉节了。&rdo;古应春又说，&ldo;详细情形还不晓得。也许逃了出来，亦未可知。&rdo;

&ldo;不会的。&rdo;萧家骥想到跟王有龄一经识面，便成永诀的凄凉近事，不由得两行热泪汩汩而下。

&ldo;唉！&rdo;古应春顿着足叹气，&ldo;你都如此，何况是他？这个坏消息，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rdo;

&ldo;现在说不得，一说，病势马上反复。不但师父不能说，还得想法子瞒住他。&rdo;

&ldo;我晓得。你回家去看一看，今晚上不必来了。明天上午，再碰头。&rdo;

于是师弟二人同车，先送了萧家骥，古应春才回家。跟胡雪岩相见自有一番关切的问讯，然后才跟张医生亲切相叙，这样就快到了晚饭时分了。

七姑奶奶找个机会将她丈夫唤到一边，商量款客，她的意思是，如果在家吃顷，加上一个李得隆，只有三个人，未免清冷，不如请张医生上馆子，&ldo;最好是请他吃花酒。&rdo;她说。

&ldo;花酒总要请他吃的。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花酒？&rdo;

&ldo;不但吃花酒，最好还替他寻个好的，能够讨回去的。其中自有道理，回头我再跟你细谈。&rdo;

&ldo;我也不管你搞什么鬼！照办就是。&rdo;古应春又说，&ldo;有句要紧话关照你，千万要当心，不能在小爷叔面前透露，不然不得了……&rdo;

&ldo;急煞人了！&rdo;七姑奶奶不耐烦了，&ldo;到底是啥事，你倒是快说呀！&rdo;

纵然如此，知妻莫若夫，贸然说出杭州的变化，以七姑奶奶的性情，先就会大惊小怪，瞒不住人，因而又先要关照一句：&ldo;你可不要叫！杭州失守了，王雪公不知存亡，十之八九殉了节。&rdo;

七姑奶奶倒没有叫，是好半晌作不得声，接着也跟萧家骥那样，热泪滚滚，闭着眼睛说：&ldo;我好悔！&rdo;

&ldo;悔！&rdo;古应春大为不解，&ldo;悔什么？&rdo;

&ldo;我们也算干亲。虽说高攀，不敢认真，到底有那样一个名分在。看他困在杭州等死，我们做亲戚的一点不曾尽心，只怕他在地下也在怨我们。&rdo;

&ldo;这是劫数！小爷叔那样的本事，都用不上力，你我有什么办法？只有拿他的下落打听清楚，果然殉了节，替他打一场水陆，超度超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