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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没办法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解决，我先租了个长期房，又让王丽请了半个月假。因为都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具体去哪里做人流手术，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后面想起马路边经常有一些私人医院，雇人派发的治病广告上无痛人流好像说得挺不错的，何不去试一下。打定好主意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丽就来到了商量好的那家私人医院。确定好无痛人流388元后，我就把钱交了，接着王丽进了手术室，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王丽脸色苍白，流着眼泪出来了。医生马上过来对我说：&ldo;做完人流手术，必须打针吃药，要不然会感染。&rdo;我说道：&ldo;那你们开药打针吧，&rdo;她递给我一张交费单冷漠地说道：&ldo;麻烦去交一下费用，&rdo;我惊讶地问道：&ldo;388元没包括在内吗？&rdo;她说道：&ldo;没有呢，388元只是手术费用。&rdo;我觉得人命关天，也没考虑那么多，于是就去交费用，见到显示要交五百多，我倒吸一口冷气，感到一阵肉痛，但还是很快把钱交清了。打完针后，我们准备回去，医生马上过来交代，还要再打一个礼拜针，我听她这么说，吓得舌头半天缩不回去。回去的路上，王丽好像看穿了我心疼钱的心思，就说明天不过来了。我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松了一口气。

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小气，才花几百，就心疼成这样了，其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工厂的工资普遍在800至1000，按当时的消费标准，已经是花了很多钱了，如果按照医生说的去做，再打一个礼拜的针，总费用超三千了，做一次人流花三个月的工资，你觉得这样的医院坑不坑。医生们为什么会那么黑心，对病人要狠狠的宰呢？因为他们的工资跟提成挂钩，在他们那里看病的人，花的钱越多，他们的工资也越高，人家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金钱诱惑之下，医生却化身成了屠夫。良心和金钱同时放在天枰的两端，如果不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医生，我敢说百分之百良心会被金钱压得高高的。

眼看着身上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我只好着手去找工作了。那天去了另一个镇找工作，一下公交，就有一个长得很丑的男孩子迎上来问我：&ldo;靓仔需要找工作吗？您想进什么样的厂，我们都能搞定。&rdo;我边走边很厌烦地说道：&ldo;不用，不用。&rdo;之前，我听说过一些中介是很黑的，只知道骗别人的钱，说好的工作跟实际给的工作却相差甚远，钱倒是被他们骗去不少，况且工厂那么多，进个厂哪里需要他们介绍。他的一个同事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紧跟一步笑着问道：&ldo;想不想干我们这一行？做一个招聘助理。&rdo;没想到被他这么一问，我就有点心动了，也天真地认为在一起就是同事了，自家人应该不会骗自家人的钱吧，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ldo;不用交钱吧，&rdo;他微笑着说：&ldo;不用交钱，而且还包吃包住。&rdo;听他说的那么好，我就大胆放心地跟着他去了他们的腾飞人才中介公司。填完简历后，前台文员却叫我交70块办工牌，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带自己过来地同事，他微笑着说：&ldo;才70块钱嘛，我们都交了，只是一点工本费而已，不会乱收钱的。&rdo;我好像已经着了他们的道，竟然很快就把钱交给了前台文员。原来工牌就是一个透明塑料壳，里面放一张写好字的卡片，外面挂一条蓝色带子，纯粹三块钱就可以搞定了。接着又让我交了120元体检费，我琢磨比上一次进厂要多交70元呢，难道这次检查的项目多一点吗？可是到了一个小诊所后，却只是验了一下血，别的什么也没检查。回到中介公司后，没想到那个文员又叫我交300块培训费，我有点生气地问道：&ldo;怎么还要交钱？&rdo;她一本正经地答道：&ldo;靓仔，做招聘助理是需要专业知识的，不培训怎么上岗呢？&rdo;我想不干了，但考虑到已经交了那么多钱，现在走人的话，前面交的钱就全部打水漂了，权衡再三，决定还是继续下去，我一咬牙，肉痛地掏出钱包，大声问道：&ldo;是最后一次交钱了吧？&rdo;她狡黠的笑道：&ldo;保证是最后一次交钱了，&rdo;钱交完后，同事又带着我去住的地方，住的条件倒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几个人一个宿舍。很快吃午饭了，没想到七八个人吃饭就两碟菜，一个是青菜，一个是豆腐，半点荤腥也没有，米饭也粗粝得难以下咽，比工厂的伙食还差。下午一点多去培训，培训无非是讲一些忽悠别人上当交钱的技巧和流程。很快培训完，我也跟着他们去上岗了。这时正是七月份，天气非常炎热，即使躲在阴凉的地方也热得不行，更何况有人过来，就要上去忽悠，我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轻信了别人的鬼话，白白浪费这么多钱。我想一走了之，但是想起在这里破了那么多财，就这样走了，又有点不甘心，且听他们说，只要是骗过去交了钱，就有百分之十五的提成，我何不把损失的钱赚回来再走呢？打定好主意后，我就非常卖力地忽悠起别人来，只要见一个人过来，就非常热情地上去打招呼，但是基本不凑效，别人要么直摇头，要么弯路走，很少有人等你把话说完再走。好像我们就是瘟神，谁碰到，都会倒大霉。忙活了一下午，搞得汗流浃背，说得口干舌燥，却半点收获也没有。我开始气馁了，但是看到有些同事收获颇丰，迷茫的心就又见到一丝曙光。到了晚上吃晚饭，却发现伙食依然差的不行，只是豆腐换成了几块肥肉。无奈，既来之则安之，已经上了贼船，混一天算一天吧！